陆祈安在客厅里,虽然电视开着,但一句话也没入他耳中,那嘈杂的声音尽数成了无意义的背景音。
陆祈安低头看表,那表还是顾柏之前订婚的时候送他的,也可以说是他收到的来自心上人的第一份礼物,他一直很珍视,几乎没摘下来过。
那时针似乎动得比平时更快,他心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顾柏给他说过是去谈生意,是和瑞兴实业的胡总谈生意。
那个胡总他接触过几次,长得肥头大耳的,身边男男女女不断,荤素不忌,甚至之前还想对他下手,他恶心死了。
越想越担心,想到顾柏那张俊脸,怕不是那肥猪起了别的心思。
陆祈安心乱了,立马联系陈总助给了他地址,这时他手机上也恰好收到一条消息。
“安安,我中药了,来接我”是顾柏发来的。
中药,还能是什么药,无非就是那些腌臜手段。
陆祈安攥紧了手机,心里越是焦急,内心反而越发冷静。
他安排了家庭医生时刻待命,然后去车库随便开了一辆车出去,没有叫司机,他这时根本没法让别人接手。
他的人他得亲手带回来。
好在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路上没什么车,即便如此,也还是一路飙车。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陆祈安甚至比玩专业赛车时还紧张,毕竟他要去接的那人可是他惦记了十年的爱人,不容任何闪失。
把方向盘握得很紧,手指用力到发白,仪表盘上关于时速的指针已经指到了150,在城市里已经属于严重超速了,但陆祈安还是没松开加油踏板上的脚。
不过深夜,也没有什么交警查人,他一路顺畅地到了会所。
到了门口,有人拦下了他,陆祈安不管不顾直接闯进去了。
找到经理,拽着人领子,问到包厢位置,随意把人丢开。
那经理抹着额头的汗,暗暗希望胡总那边已经得手了,否则,这小祖宗一来,指不定闹成什么模样。
也不知胡总什么品味,这两口子的滋味都想尝尝。之前对陆祈安下过手,没成功,如今又对他丈夫顾柏下手,也不知道是什么特殊癖好。
这人迟早得把自己玩进去。
陆祈安快步找到包厢门,门反锁了,打不开,那老狐狸经理也不给房卡,陆祈安直接把门砸了。
进入房间才看到被打晕丢在角落的胡总,额头破了,血迹斑斑,狼狈地被丢在角落。
陆祈安走过去率先就踹了一脚那人,他清楚地听到“咔嚓”的声音,估计肋骨断了。
晕过去的胡总因为这剧烈的疼痛也醒过来,看到陆祈安瞪大了眼,满眼都是惶恐。
陆祈安都没看他一眼,他现在没空跟他算账。
他在包厢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顾柏,急得不行。
出包厢门的时候,又一脚踹上那胡总,把人踹飞几米。
然后低头掐着他脖子,逼问“他在哪?”
陆祈安此时表情狰狞,犹如地狱恶鬼,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眸子里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胡聪也就是胡总,被掐着脖子,几乎窒息,脸色由红变紫,快窒息了才被放开,他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剧烈喘息,沙哑着说“往那边走了”。
那被肥肉挤成一条找的眸子里盛满了恶毒,犹如淬了毒的匕首。
“去晚了,他会死的哦”
那句话犹如最恶毒的诅咒,在陆祈安心里扎了根,他甚至没有时间考虑那话的真实性。
找到顾柏。
他乱糟糟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顾柏不能死,他还没有爱上他,他怎么能够丢下他。
陆祈安几乎疯了,他带来的保安和他一起挨间挨间砸门,他眸子一片通红,犹如孤注一掷的野兽。
终于最后在砸了不知道多少扇门之后,他终于听到了一声虚弱的“安安”。
陆祈安急切地上前,最后在浴室里找到了浑身湿透的顾柏。
顾柏此时狼狈得不行,西装被扯得破破烂烂,又被水打湿,头发沾了水,身子泛着异样的红,犹如熟透的虾。
他喘息得很剧烈,胸膛剧烈起伏,好似呼吸不过来一般。
陆祈安快步把人从浴缸里抱起来,那浴缸里全是冷水,却被顾柏的体温暖热了,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了。
“别怕,我来了,安安在”陆祈安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在怀里,他一身衣服也被打湿。
感受着怀里的重量,陆祈安心总算安定下来了,渐渐落回肚子里。
“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