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萧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神情仍然有些凝重。
“秦大人审的如何了?”
秦嗣同摇了摇头,“疯癫猖狂,供认不讳。”
“最重要的是,他一口咬定是你指使。”
沈淮萧一拳砸在石桌上,冷笑道:“我指使?我就当回来这么久怎么没动静,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侯爷莫要动怒,朝中理智之人还是居多,况且皇上也是信得过沈家,今日早朝还为您开脱了呢。”
皇宫。
符良拿过披风盖在皇上身上,领着两个小太监退了出去。
皇上拢了下披风,不紧不慢的朝对面的宣王道:“没伤着哪里吧?”
“幸亏沈淮萧安排的人来的及时,只是这幕后行凶者让人太过诧异,甚至让臣弟一度以为是皇兄安排的人。”
皇上也有些纳闷:“是啊,谁把这么好的机会亲自送到了朕面前。”
“不是那沈淮奕叫嚣是沈淮萧指使吗,说不定他还真有反叛之心!”
“不会的,就算有也不是现在,而且尚玉京朕已经送给他了,他这人不过就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
“皇兄所言极是,只不过臣弟觉得,他这身蛮力还是要去对付蛮子才行,留在上京这不是屈才了么。”
“过两日吧。”
尚玉京顿住脚步,恭敬的唤了一声:“春桃姑姑。”
“小夫人好等,夫人等着你呢。”
春桃皮笑肉不笑,一看便知来者不善,尚玉京都可以想到,连氏满腔怒火对着沈淮萧没办法发泄,只能找他这么一个出气筒。
“劳烦春桃姑姑了。”
尚玉京跟在春桃身后,一路走去碧玉轩,这里是连氏的院子,而且离沈淮萧的院子有一盏茶的时间,心脏不安的跳动着。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连氏是来找他谈话聊心的,那里面似乎关着恶虎凶兽,吃人不眨眼的。
“请吧。”
春桃作出请的姿态,让尚玉京先行进去。
尚玉京原地停了两秒,踏进了院子的大门。
连氏坐在池塘中央的亭子里,远远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手里抓着一盘鱼食,湖里是争相恐后抢夺食物的锦鲤。
尚玉京摸不准她什么意思,而且她那一眼太有深意了,完全看不出她才在沈淮萧面前撒泼过,悠闲自得,判若两人。
春桃朝小厮使了眼色,院子的大门立马被关上。
尚玉京立马回头,却也无力阻拦。
春桃立马卸去了脸上虚伪的笑意,走到尚玉京跟前,说:“你太高了,跪着吧。”
尚玉京几乎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授意的,下跪对他而言就跟吃饭一样,他没有犹豫的就跪在了春桃的面前。
春桃用力甩了他一巴掌,末了还说:“把我的手都打疼了。”
挨了一巴掌的尚玉京一言不语。
“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吗?”
“玉京不知,还请姑姑赐教。”
哪怕在被轻视,他在侯府也是个主子,只是眼前,他这个主子需要被一个下人指点。
他又记了一笔,这辈子他大概是要和沈淮萧不死不休了。
“其一,不检点。”
“其二,不尊夫人。”
第二才是重点吧,为了打他,真劳烦他们想出这么一大段措辞。
“其三……”
春桃絮絮叨叨说了十条罪名,听到最后他甚至都想发笑,其实真的大可不必。
“你认不认罪!”
“要打要罚玉京认了,但这罪名……玉京不认。”
春桃脸色一变,一脚踹在他肩膀上,将他整个人踹翻了过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下带动了腿间的痛,胸口也开始出现钝痛,他爬起来重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