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玉京捏紧拳头,不喜形于色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怒意,狭长的凤眸几欲喷火。
“沈淮萧,这里不是你侯府!”
“可是,我就算杀了你……”沈淮萧轻蔑的扫过尚呈祥和叶依依,“皇上会为了一个不得宠的国公为难我吗?所以,这重要吗?”
尚呈祥大惊失色,连忙拉住还欲争执的尚玉京,此刻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先知道沈淮萧对他儿不会留情,没想到下手如此狠厉,竟是不顾及半分国公府的颜面,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鬼迷心窍想给玉京留个后了。
尚玉京擦掉唇角的眼泪,咽下口里的血腥,“是不重要,可你能保证你真的不会有恩宠受尽的那天!”
尚呈祥失声叫道:“玉京!”
他难堪的转过头,看见了叶依依愧疚的神色。
“玉京哥哥……”
他轻声道:“回去吧。”
这里的水太浑了,不该由一个小姑娘淌进去来。
叶依依不想走,可是抬眸看见那阴森的眸子,打了个寒颤。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以后心思也别断了吧,亦如你所见,我……”尚玉京说到此处,低着头颅,“我早已是侯爷的人了。”
叶依依捂嘴,失声痛哭,嘴里念着的却是对不起。
在她心里,尚玉京胜似明月,皎洁纯然,神圣而淡漠。
如今,她看见这份淡漠褪去,光辉不再,他低着头,似乎从云端落入凡间,成了再普通不过之人。
她仿佛看见什么东西,散了。
都怪她……
沈淮萧耐心耗尽,他本就是不是什么好人,脾气也是出奇了的坏,只是这个坏,仅仅只针对于尚玉京。
“还不快滚?!!”
叶依依被这一吼,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深深看了眼玉京哥哥的背影,哽咽着跑开了。
二八年华的美梦,破碎于此,往后满眼疮痍。
尚呈祥好声好气道:“侯爷,这都怪我想要留个后,这跟玉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千万不要为难了他。”
尚玉京心头一梗,枉他习得圣书十余载,如今却频频叫爹娘为了他求情,不禁悲愤至极。
有心制止,尚呈祥却死死的将他拦在身上,父亲笔直的肩膀弯了下去,面对着眼前气势凌人的小辈。
沈淮萧直视着尚呈祥,勾了勾唇角,“那是自然。”
尚呈祥歇了口气,“淮萧今日还不容易来一趟,不如今日就歇息一晚如何,我也好招待一番。”
沈淮萧冷冷的拒绝:“不了,国公府庙小,容不下我这尊大佛。”
尚呈祥的笑僵在脸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不过才两个时辰,尚玉京在他爹娘脸上相继看到了窘迫和无措。
“爹,我和侯爷先行回去,来日再来看您可好?”
他知道爹想留他的原因,也知道回去后沈淮萧会怎么对他,这次回去,日后再想出来,他觉得很难。
“好歹和你娘打声招呼吧。”尚呈祥急忙的说着,想着一切能拖延时间的法子。
“不了,让娘看见又该伤心了。”
他本以为那日风雪离去再无归家之日,如今回来一趟已经很少知足。
尚呈祥眼睛酸的厉害,一路送着尚玉京到门口,摩挲着双手,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也么说,只是在他怀里塞了一叠银票。
“玉京……爹……”说话间,眼泪总算是忍不住了,落在沟壑纵横的老脸上,说不出的沧桑。
尚玉京发现,他爹已经很老了,两鬓斑白,他记得,那日离开时,他还没这么多白发。
如果,他早些成亲,给爹娘生个孩子,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沈淮萧率先上了马车,随后长臂一伸,拽着尚玉京的领子往里一扔,整个马车都跟着晃动,前马受惊,不安的嘶鸣,在车夫的一鞭下安静如鸡。
尚呈祥上前一步,想看看玉京怎么样,冷不及的瞥见车夫的眼神,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无声的说,不想让他死,就别动。
尚呈祥老泪纵横,垮了身子。
车厢内。
沈淮萧单膝跪着,尚玉京的脸好巧不巧的正对着他腿间的区域,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日被深入的不堪,触电似的别过脸,往后缩了缩。
“怕?”沈淮萧皮笑面不笑,猛然一伸手,拽着尚玉京的后颈往他腿间摁去。
“好好看着,这就是你往后日日夜夜都要伺候的对象,讨好他,说不定才有活路!”
尚玉京剧烈挣扎,被掐住后劲的他如同被捏住了命脉,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脸贴着衣物下的东西,气红了脸。
“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