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羽……”
声音细如蚊呐,点清没有听清,反而是惊喜的说道:“公子,你醒了?!!”
尚玉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只能抓着点清的手,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爆发出劲强的力量。
“公子,您是要说什么,点清在听……”点清跪在榻前,靠近了公子。
“令羽……”
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部力气,说完没多久再次陷入了黑暗。
点清感觉手上的力道卸去,再去看时,公子已经不醒人事了。
只是,令羽是什么?
他喃喃自语。
点珠一听这二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面孔,一袭白衣如雪,手拿青玉折扇,端的是风流洒脱。
点珠脱口而出:“我知道,是神医白玄衣的令羽!”
点清一拍手掌,激动道:“太好了!公子有救了!”
点珠赶忙去拿昨日的行囊,在其中找到一枚青白色的羽毛形状的玉佩,上面还挂着个骨哨,是用青竹烧制而成,下垂红丝流苏,银铃轻响。
“点珠,这个令羽真的能救公子吗?”
“能,神医说过只要吹响这个骨哨,无论他在哪里都能到!”
点珠把骨哨放在嘴边,用力一吹。
点清疑惑的看着她,“怎么没有声音?”
点珠不信邪,吹了好几回,哨子硬是一声不响,她面上的激动一点点被失望取代,拿着这个骨哨,沮丧的看着手里的令羽。
“怎么会不响呢……”
“可能是坏了吧。”点清回头看了眼公子,心里难过极了。
点珠勉强道:“说不定神医已经知道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呢,令羽是他亲手交给公子的,怎不可能是欺骗公子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点珠动了动麻木的身子,起身点了灯,透过微弱的烛火,大雪纷纷而下,冰冷刺骨的寒风自外吹来,屋内的炭火也快要燃尽。
点珠端起炭盆去厨房添了柴火,回来时关紧门窗,等着室内慢慢暖起来。
“公子怎么样了?”
点清眼睛发红,喉咙发哑:“烧退不下去。”
无论是药还是粥,公子都没办法咽进去,他们试了很多办法,都不管用。
点珠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祈求老天有眼,好人有好报,希望公子能抗下这一劫。
窗户突然被吹开,冷风飕飕往里灌,点珠打了个颤,起身就要去关窗,一回头,嘴唇哆嗦着,眼泪簌簌落下。
“玉京怎么样了?”白玄衣头发沾了风雪,双颊被吹的发红,眼里焦急打眼。
点清听到动静,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到来人,瞳孔放大。
“神医你可算来了,公子快不行了!”点清说完跟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
白玄衣一听,眉头皱紧,上前几步,抽出尚玉京的手搭在脉搏上,脸色十分的难看。
“多久了?”
他一听到蛊虫的动静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没想到只是半年不见,尚玉京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从昨晚……昨晚侯爷……,中途还吐了好几回血了。”
白玄衣一心顾念着尚玉京的病情,也就没在意点清口里说的侯爷是谁,他向来不管朝堂之争,但这尚玉京是他的病人,养了多年的身子好不容易有了成效,如今一朝回到十年前,甚至还要严重。
“去烧热水。”
点珠擦了擦眼泪,出门去了。
“神医,我要做什么?”
“等会儿有你忙的事情。”白玄衣面庞冷硬,手下飞快的扒开尚玉京的上衣,等看到上面的痕迹时,瞳孔骤缩。
“谁碰他了!”白玄衣眸色一冷。
点清吓了一跳,神医向来和颜悦色,哪里见过这副骇人的模样,断断续续的说:“侯……侯爷……”
“侯爷是谁?”
“沈淮萧。”
白玄衣咬牙切齿:“又是他!尚玉京一个朝堂命官,又是永国公世子,沈淮萧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