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教训变得轻了一点,绵糯的拍击声里还带着一点细微的水声,但是落掌的速度很快,像是暴力性爱时的撞击。
宁亦连叫老公,叫主人,跟儿子乱了辈分地叫隋遇爸爸,说尽了好话,中间似乎有一声带着怒意的王八蛋,和哭声混在一起听得并不分明。
“疼……不要打了,呜呜,好疼,小穴要被扇烂了,饶了我吧……”
隋锌比宁亦连还要困扰,他的妈妈怎么这么会哭,都给他哭硬了。
惩罚结束。
三十一下,他的爸爸真心软。
他还没有听够。
求饶没用,最后时宁亦连就咬着手背默默流泪,动也不动地趴在床上,混乱地喘息。
他不止有痛感,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还补偿给他了些许的快感,整个人在灼痛里发酵,思维飘忽,全身都是潮热的细汗,筋骨尽数瘫软,肢体却沉重的提不起来。
隋遇将人捞起来,宁亦连有明显的挣动意图,被磨空的理智如衔接紊乱的线路,在抵抗和麻木间流窜着火星,因为屈辱而偏移向了前者。
“放开我,你别碰我!”
被宠惯的人妻连脚都娇气着,平日被软软的拖鞋裹着,常被丈夫捧在手里把玩,在外面蹭上灰了,大庭广众之下隋遇也会蹲下来给他擦干净,这会儿手脚心都挨了皮带的打,疼痛并不剧烈,就是委屈得要命。
“我讨厌你,你不要碰我。”
隋遇为宁亦连从头到脚验了一遍伤,然后就真给他放回到床上,随手抓过浴巾披在肩上,拿起手机,冷着脸起身走开。
宁亦连迟缓地眨了一下眼,愣到连眼泪都不流了。
“你,要去哪?!”
“隋遇!”
宁亦连从床上坐起身,牵扯到身上的痛处,发出一声可怜的痛呼。
“书房,你今晚自己睡。”
宁亦连颤抖道:“你把我打疼了,你都不哄哄我吗?”
隋遇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被遗弃的巨大危机感席卷了纤弱的菟丝藤,什么都不比被连根拔起的绞痛来得致命,宁亦连挣扎着追上去,脚下虚软,重重地扑摔在了地上,乳白色的地毯铺展在他的背后,衬得他像一只被剥了皮的羔羊。
“我疼……”宁亦连呜咽着。
隋遇回身抱他了。
宁亦连被他的主心骨支撑起来,他缩在隋遇的怀里,全然遗忘,或者说不在意究竟是因为谁他才会摔碎在地上——计较那些只会让他更痛苦,他只图安宁。
痛到极致是一种爽,隋遇现在就很爽。
隋遇拒绝宁亦连的示爱,拒绝宁亦连的求欢,拒绝爱抚宁亦连,挥出的鞭子都抽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我也不想打你的,你知道你让我多担心吗。
“下次还敢不敢跟乱七八糟的人出去鬼混了?
“都是当妈妈的人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学不会懂事呢,你愿意看到我和别人搂抱在一起吗?”
两人频繁的通信不只是隋遇对宁亦连的监督,也是隋遇在向宁亦连报备动向,主动给宁亦连提供安全感。
宁亦连哇地一下大哭起来:“不愿意,你不许有别人,我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乖乖在家做我的老婆,别总去外边当一个对谁都能发骚的骚货,今晚那个人敢强行抱你,转头他就能强奸你。老公给你演示过的,强奸,你不是很怕吗?所以听话,老公都是为了你好,外边很危险,以后不要再出门了。”
宁亦连只知点头,他什么都能乖乖答应,可隋遇将他安顿好以后,还是要留他一个人。
“今晚你好好反思一下。”
“你不许走,你不许留我一个人!”
宁亦连的分离焦虑严重发作,他无助地挽留着:“我害怕……求你了,我求你了,我要你抱抱我,我爱你,别走,求你了。”
“不许出这个屋子。”伴随话音的落下,房门无情的合上了。
断线的人偶眸光空洞地趴在床上,凝视着房门的方向,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很短暂的几个呼吸的时间,房门打开了。
他如一道风一样不顾一切地扑到来人的怀抱里。
对方的怀抱里散发着这个家里常用的沐浴用品的芬芳气息,身躯稍显瘦劲,但同样能稳稳地托住他。
“没事了妈妈,不要怕,你的宝贝在呢,我会陪你的。”
宁亦连辨别过后,依然将人搂得很紧。
惩罚过后的放置,攻心的手段,本是一次为家鸟修整翅膀上翎羽的过程,结果他的金丝笼却被另一个拥有宁亦连心房钥匙的人给打开了。
隋锌也该给自己的父亲上一课,冷暴力对待宁亦连没有用。
隋遇给了鞭子,由他来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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