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是比赤条条的陷在厚重又柔软的床上,被被子密实的裹着更温暖惬意的事了。
隋遇让宁亦连从被子里爬出来。
床铺瑟瑟地涌动着,里面像是躲着一只在雪地里迷失了方向的鹿。宁亦连从中探出头来,乌黑的发丝凌乱的落在高挺的鼻梁上,有一缕吃进了嘴角里,他嘴唇嚅动,反被缠住了唇舌,于是就这么放任了。
他以手腕支起上身,膝行着来到隋遇的身前,素白着一张脸吻蹭着男人的胯间,吐出还绕着丝丝缕缕长发的舌头隔着内裤徐徐地勾舔性器的轮廓,泡过热水的身体散发着温腾腾的气韵,上挑的眼角如雾里的桃花,兀自开得湿红。
隋遇缓慢地眯了一下眼,英俊凌厉的脸紧绷着,仅仅轻颦着眉便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的下身起了很大的反应,克制不住这种诱惑,语气却冷落到了极点。
“你是想挨更多的罚吗。”
讨好没用代表着事态严重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宁亦连收起卖乖的小伎俩,识相地摇头。
“前些日子在机场时你说你手机摔坏了,还擅自跑回家,我给过你机会,怎么总是这么得寸进尺。”
宁亦连垂着脑袋不吭声。
“之前你故意不接我电话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宁亦连小声地模仿隋遇当时的语气:“再有下次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你又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保证会守规矩不让你担心。”
“记得就行,罚你别觉得委屈。”隋遇命令道,“背对着我跪趴着。”
“你不要生气,我再也不在外边乱吃东西,不挂你的电话,不跟别的男人抱,不对别人笑了……”
宁亦连哪壶烫手提哪壶。隋遇鼻梁暴戾地颦动,手指收紧捂住宁亦连的嘴,阴郁地骂道:“只知道跟男人厮混的骚货。”
宁亦连魂魄的光亮都要被摁熄在掌心里,他抽噎一声,眼眶里吧嗒掉出一滴眼泪,淌进男人扼着他的指缝间,洇出大片的伤心。光是这通训斥就够他安分很长一段时间了。
隋遇松开宁亦连,动作温缓地将他脸上的泪痕抹干净:“哭也不会饶你。”
复又无情地重复:“跪好。”
隋遇对宁亦连溺爱得过分,但极端化起来,宠他时是真宠,动怒时也是真的狠心。沉寂而强势的刀,刀柄以内是忠心护守,太逼近刀刃便会被锐气割伤。
宁亦连不会怪刀太锋利,只会怪自己没有按照说明使用,可他明明知道该乖,却总是在不能触碰的底线附近徘徊。
他像是失去贝壳庇护的蚌肉,将白而赤裸的身体蜷缩起来,腰线下弯,摆出挨打的姿势跪趴在了床上。
隋遇问:“用手打还是用皮带。”
“用手……”
隋遇点了下头,拿起皮带,对折成戒尺的样子:“那就用皮带。”
微凉的皮革贴上宁亦连的腿心,皮带硬质的边缘划过柔嫩的雌穴,从后臀到大腿内侧若即若离地游移,隋遇永远知道怎么调动他的恐慌,并加以利用。
“按规矩一分钟一下,你失联了二十一分钟,二十一下。”
将他笼罩起来的影子突然挥手,皮带携着风声狠厉地甩下来,啪得一声脆响,抽得臀肉颤动变形,细腻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一道鞭挞的红痕。
“挂我电话两次——双倍惩罚。”
今晚的月色尤为宜人。
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过往的车辆宛如深海里缀着流光的游鱼,在路灯的指挥下规律地运行,使得现实有种奇幻的荒诞感。
轮胎压过水泥地面的嘈杂,偶尔一声刺耳的鸣笛,从半开的车窗里一晃而过的车载音乐组成不甚悦耳的交响曲,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在远离街边的黯淡里。
两名少女边走边说笑,为赶在门禁前回家,脚步匆匆,注意力都在手机里一个有趣的资讯上,没留意撞上了这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脚下一扭差点踩上对方白色的篮球鞋。
被撞的人递出胳膊扶了她一把,手是虚握着的,绅士地没跟她有任何皮肤接触。
“不好意思,谢谢你啊。”
女生面颊酣热地致歉,抬头看到对方的长相,不由被惊艳住,对于异性的理想型登时有了具象化。
他和月光很配适,面容极俊朗,冷调的肤色仿佛质地轻薄的瓷釉,脸颊带伤,唇边凝涸着一抹猩红,阴鸷却有种凛冽的美感。他很轻地向她抬了下嘴角算作招呼,没听到她的道歉一样,信步走开了。
女生理解地想,或许是因为他戴着耳机。
隋锌的耳朵里充斥着他妈妈求饶的哭泣。
宁亦连似乎在床上乱爬,床铺发出窸窣的挪移声,皮带的抽打声却没断过,紧追着一声比一声打得响,直到躲避的人放弃挣扎咚地一声趴下来。
“数到第几下了。”
“呜呜呜,八下……”他的母亲含混地回。
隋锌替母亲轻叹,真是笨得可怜,明明第十下了。
“过来。”
一段沉闷的拖拽声过后,宁亦连被隋遇摁在了腿上,二人离窃听器的位置很近,宁亦连的脸埋在床上,仿佛用嘴含着他的耳朵一样,带着哭腔的哼叫声极近的传来,连喘出的气息都似有了实感。
惩罚的工具换成了手掌,变成了皮肉相击的拍打声,宁亦连依然在火烧火燎的叫疼。
“自己把屁股掰开。”
无用的乞求过后,惩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