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太子玄·75.白色芨芨草
端王道:“既然二位也都同意出兵,那明日一早就出发!”
“叶基礼你大军到达孤鹜城后,先安排五千善于夜袭的轻骑兵,在天亮前绕到峡谷山脊,尽量铲除峡谷山脊上的埋伏。另三万人天明时分正面冲锋,一万五千人从峡谷东面夹击。”
“是。”
端王继续安排道:“岑彧,你到孤鹜城后,带一万五千人往西,再往北绕到海子。缴了阜康部的牧团!牲畜立刻派人赶回孤鹜城内。你原地待命,等叶基礼消息,如果他没放隼让你支援,俘虏就地看押,都留给安可淖尔处理。如果需要你前去驰援,阜康部的人一个不留就地斩杀!”
“是。”
半个月后,叶基礼和岑彧两路抵达孤鹜城。
叶基礼的五万人,出孤鹜城由南往北。安可淖尔带本部全部男子出战,共八千人从北往南,两路夹击阜康部于午塔戈峡谷。
岑彧带一万五千人,先往西再往北绕到峡谷西面的可可亚海子,奇袭了阜康本部。
安合其六月祭那夜后,就再没看过外面的蓝天,他被绑在布尔扎大帐内,第一夜就咬伤了布尔扎的手。
布尔扎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你进了我的大帐,就是我的奴隶!”
“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安合其被抽了几十鞭子,被打得几乎晕过去,终究还是没逃过蹂躏。
第二日女奴来伺候时,都不忍心看着他胸口翻开的皮肉。女奴端来饭食,本来还担心他受了屈辱不肯吃饭,可他竟打起精神吃了精光。
“我得活着,活下去,才能报仇!”
整整一个多月,安合其一直在低烧,十四岁的瘦小男孩就是不肯乖顺。
布尔扎来占便宜的同时,也都会添点新伤,嘴角,脸颊被安合其咬的破口,下巴,额角被撞得青紫。
布尔扎像是要驯服野兽一样执着,每夜来都要先打他一遍,再羞辱他,强占他。
每夜,布尔扎都会问被绑在身下不能动弹的安合其:“说,你是我的奴隶!”
“我是戈壁上不死的白色芨芨草!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七月,安合其听见外面喊杀震天,女奴想趁着中原人打过来带他逃走,刚出大帐,安合其被太阳刺得睁不刺得睁不开眼睛。
待他能看清,飘在头顶的是“岑”字大旗,站在他面前的是骑在骃马上年方十九的岑彧,墨色甲胄,乌金七尺的长刀,披风猎猎!
安合其身形娇小粉雕玉琢,此时双目含泪,衣不蔽体,雨打芭蕉一般。
岑彧看他样貌不凡,可是胸前、背后皮肉翻开,手脚脖颈都是勒痕,喊来随军的医官来给他检查上药。
安合其跟岑彧言语不通,岑彧只能从他雪白的皮肤知道是可可托部的人,以为他是阜康部的奴隶。
兵卒各有职责,人手有限,草原上又没有现成的牢房。岑彧无法把阜康部和可可托部的人分开关押,就在马圈上加了木栅格,将他们关在一起。
安合其自然也是跟阜康部的人关在一起。
此时,安合其的父亲安可淖尔还在前线跟布尔扎交战没下来。又因为难以启齿,所以他给端王的求援信中,也没有说明自己儿子安合其被布尔扎抢走。岑彧得到的军令,只是绕到后方奇袭阜康部本部。并没有提到要救安可淖尔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