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太子玄·59.伏击
青玄听岑彧说完，心里已有了盘算，问道：“岑将军能否找来本地有经验的牧民，随军往前线去。”
“殿下，需要多少人？”
“几十人总是要的。”
“可以沿途招募。殿下，要这些牧民上前线做什么？”
青玄低声解释了一番之后，说道：“这便是我此次来，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你先不要告诉叶将军，他一定不赞同。你安排妥当的人私下做。”
岑彧明白了青玄的用意，心中却犯嘀咕，不知道此法是否可行。
“岑将军早些歇息吧。我们三日后出发！”
“是。”
骁卫一路上没再训练，都在养精蓄锐，青玄只有每日早晚带着他打坐。时不时就让骁卫暴起在军中出现。
一是，这样的庞然大物，得让自己兵卒早早习惯他才行。不然骁卫这样二丈高的怪物突然出现在阵前，没吓退敌人，却吓到自己人，太不划算了。
二是，需要让骁卫在任何环境和状况中都能大小自如。叶基礼在中都教场时就已经看惯了。岑彧每次见到，心脏还是会停跳一拍。
五日后，大军到了长风堡。驻扎在长风堡外五十里。大军扎好营帐，青玄就安排岑彧带着一队骑兵三队步兵，和沿途募集的牧民往西边出发了。
青玄大帐外，唐阿定站岗。
账内温雅给青玄端了一碟野菜，自从到了武北，顿顿都是羊肉。
青玄惊奇，“今日怎么有青菜？”
温雅道：“这是咱们长风堡外特有的沙葱，殿下尝尝。”
青玄高兴，自己儿时就习惯了清淡饮食，这武北的羊肉虽然好吃，可是也比不上文云观里那些肉食。
青玄出了文云观，还是以素食为主。
青玄尝了尝沙葱，清脆可口，说道：“既然到了前线，不要再另外给我准备饭食。我以后就跟将士们吃一样的东西。”
“将士们可没有沙葱吃。这是属下骑马专程到远处摘的。”温雅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是在邀功，又补充道，“军中可都是些牛羊肉干，奶茶，干馕，属下怕殿下吃不惯。”
青玄听出他话里在邀功，只是笑笑，“我九岁那年，父皇平定了边塞，我随父皇入中都恒璟领封。次年便奉召入宫给当时的太子誉做伴读，那之后就再没回来过，算起来也十二年了！在中原待惯了，连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武北人！也是喝着武北的奶茶，吃着武北的奶疙瘩长大的！”
温雅也无比感慨，轻叹一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青玄听温雅叹气，想起他也是武北人，问他：“温雅，你是武北哪里人？”
温雅答道：“苴城人。”
“挨着孤鹜城？”孤鹜城是武北最北境。
“是。”
“怎么去的中都？”
“属下父亲当年跟着端王……随陛下征战，立了不少军功。边塞平定后，父亲的腰伤也骑不了马，便告老还乡，走之前求陛下给他长子一个中都军籍。我是家中长子。父亲想着我以后在中都摸爬滚打几年，就能把弟弟们也接去中都，甚至娶一个中都女子落地生根，以后家族命运说不定就此改写，可是……”
温雅说到这里，又叹气又是摇头，“哎。”
青玄喝了口奶茶，接下去说：“可是，禁军各派系互相倾轧，你这样的边塞兵在各处都不讨好。中都安定又没有机会立功，你入了禁军几年也只能做到伍长。勉强算得上糊口，哪里顾得上弟弟们。你家族根基不在中都，恐怕想说门好亲事也是困难。”
“是。”
“你父母兄弟后来都回了苴城？”
“是，这次晏西部劫掠苴城后，属下还跟家父通过信。只是财物损失，人都没事。”
“那就好。武北的几个部落，你也都熟悉吧？”
“熟悉得很！”
“当初在禁军听你名字，就想起温老将，选你来跟我果然没错。”
温雅听到此话却跪下了。
青玄纳闷道：“温雅，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