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区毗邻深水码头。我们公司建造员工宿舍时特意选了最好的隔音防潮材料,效果绝佳。
今夜本该寂静安眠。
但我房间的窗开了一道三指宽的缝。
在低哑的浪潮与浅淡的腥风中,郑寻川的呼吸平稳。
他清亮的嗓音透过听筒传进我的耳道中,添了一层虚拟的磁性,引人遐想,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探索可能。
郑寻川:“小蓁,别怕。它们年纪轻,不懂事,有反应,惹得你性欲旺盛都是非常正常的。你自己想想看,你之前每周要进行几次性交?”
室内黑蒙蒙的。我赤身裸体靠坐在床头。
我半躺着,吸一口烟。新一轮冷水澡留下的雾珠早已被我的体热蒸发殆尽。
我和郑寻川分处不同空间,看不见彼此的脸和眼睛。
我的表达欲高涨,大胆袒露。
我就着分泌的前列腺液撸动亢奋的阴茎,沙哑地笑了一声:“每周几次?寻哥,我就和你一个人说实话……我上一次和他单独做爱是一年前。共享生活开始前。陆如琢出车祸之前。”
肉红色龟头一口一口吐“苦水”。
我心疼地安抚它,与我的难兄难弟紧紧“拥抱”。
我烦躁:
“寻哥,过去一年,他要求我和他弟弟分享他。艹,我一在床上看见那张脸就软,还背上了早泄的嫌疑。我性功能可持久了。陈槐太他爹恶心了……陆如琢的腿到现在都不能跑很快。”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你,憋坏了可怎么办。好不尊重。”郑寻川委婉道:“但是,孟蓁,你对待感情上的事,性子太急躁了,容易过分直白地表达讨厌和……喜欢。”
我思考一秒,脱口而出:“郑寻川,对不起。”
我认错超快:“我不是一个及格的朋友,渣朋友。我没想到你还能原谅我的冷暴力。谢谢你,没有你,我过得真的很不好。”
我突然变成一个“怪物”,大概是老天对我背弃友情和爱情的双重惩罚。
所以,我能很快接受它的存在,慢慢适应。
我笑了笑:“还得感谢新装备。它不冒出来,我也找不到合适的重新建交话题。”
郑寻川的呼吸止了一瞬。
我把烟头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转移尴尬的“绿帽子”话题——生日当天半夜赶回国,我看到我最好的朋友和某人昏昏沉沉的,没穿衣服睡在同一个被窝。
我跑出家门,吐得昏天黑地,开始了对郑寻川长达一年半的单方面冷暴力。
回母校撸串那晚,郑寻川还承认了。
我能接受任何人沦为楚玖报复我,折磨我,煎熬我的情敌。
我自己戴好安全套,定期做体检,少发生性关系就可以。
反正Np生活开始前,我一年有四五个月都不在国内。
但郑寻川绝对不行。
我被我哥赶出家门,我哥改名之后,我以前的朋友都和我疏远了关系。
郑寻川是我自己找到的新朋友。
哦。
还有陆如琢。
他不是不可以。
是我实在不理解陆如琢的选择。
陆如琢有权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我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打断不合时宜的思绪。
我继续和郑寻川聊天:“不对啊。你等会儿?我又过分直白地喜欢谁了?陈槐?我去,寻哥,你听岔了。要不是陆如琢来得快,他不让我下死手。我宁可——”
郑寻川恢复通话:“好,好。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拦你。我帮你做伪证。孟蓁,我会护着你的。”
他:“孟蓁,我答应过你。愿意做你的垃圾桶,愿意帮你消化你的负面情绪。”
他声音含着笑意:“我给你顺顺毛,还生气吗?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想象到。你身边什么辅助用具都没有。你轻一些触碰自己勃起的阴茎。万一破了肿了,别怪我把你绑进生殖健康科做检查,让你丢大脸。”
我马上松开我欲求不满的阴茎,讪讪地说:“都听你的。”
郑寻川温和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不满意之前在专业网站上预约的那位性治疗师吗?你购买的性爱玩具效果不理想?”
想起那串人造的槐花,我后背一阵恶寒:“……短期之内,我应该不会再上网做这些了。”
郑寻川只“嗯”了一声:“自慰时,有体验过阴蒂高潮吗?”
郑寻川态度很专业,做了很多功课。
我配合:“有的。”
我逐项回答。
直到,他又翻过一页纸:“小蓁,你有用玩具或手指插入阴道吗?”
明明港区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却不自觉地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