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瀑的水声中,我迟钝地抬起一角眼睑。
怎么又下雨了?
是陆如琢还在我家吗?
我口腔发腥咽喉干痒,头和颈背疼痛难耐,四肢和脊椎热胀酸麻,仿佛有鬼压着,沉重到根本直不起来的地步。
我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把降火药当饭吃的创业初期:被拒绝,被排挤,被践踏,被坑害,被反复摩擦,付出代价,收获更多。
嗯?这有点像我最近一年的多人“恋爱”状态。
我砰地一声关闭两扇睫毛,继续心安理得地忆往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有钱有家有老婆。
我与老朋友和好。
我正在交一个新朋友。
我是自己的靠山了。
而且现在,除了我哥和楚玖,除非我愿意,谁敢谁能把我搞成这副德行。
就算是兔崽子陈槐———
等会儿。
我猛地“挣开”眼睛,却没能挣开手铐脚镣和锁链的束缚,像一只待售的大闸蟹。
窗帘紧闭,室内光线明亮。
我被迫将双臂高举过头顶,呈类似“人字形”躺在床上,眼球机械性地环顾四周:
各类皮鞭械具挂满墙。
固定在三脚架上的摄像机和监控收音设备摆满地,令我烦躁的指示灯不停闪烁。
一只铝镁合金手提箱旁放着王师傅烧烤摊的打包袋。
袋里竹签空空。
我怒:哪个混蛋偷吃我剩下的肉串?
水声休止。
腰间围着浴巾的陌生男人推开淋浴间的门。
他海蓝色的眼睛看向我。
我确定自己穿戴整齐,不太确定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言不语,只一边观察我,一边擦拭那头灿金色短发。
我换用几种外语,反复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走错片场了?你认不认识陈槐?你能帮我报警顺便叫个开锁师傅吗?我可以给你发个很厚的红包。”
直到我准备用眨眼的方式敲国际通用电码,他才开口说话。
他张嘴就是流利的标准本国语:“因为你在欺负陈槐。他是我的合作伙伴。所以我出手很重。因为你买的烤肉很好吃,所以我没有给你上口枷。”
“当你报警的时候,你可以告诉警察,我叫Noah。”
你爹的。
哥们儿长得这么帅肌肉这么有型,高鼻深目胸大腿长,白得晃眼,跟老电影的男主角似的,居然一件好事不干一句好话不讲。
果然,他和陈槐那只妖精是一路货色。
果然,他们还要干更多坏事,讲更多坏话。
天花板一角的扩音器中传出陈槐懒洋洋的声音:“蓁哥,你那么会玩,应该能猜到我要对你做什么了吧。”
Noah打开手提箱做准备,不经意间,向我展示了各种各样的药剂和性爱用具。
我直接猜到最坏的剧情发展,嗤笑道:“你?”
“小兔崽子,你就继续给你哥守身如玉吧。”
“你都不敢站在我床前,只派一根人形按摩棒来打发我,还妄想对我做点什么呢。”
我视线扫过摄像头们,笑容不屑:
“弟弟,你尽管拍。别后悔,能独立承受住后果就行。等拍完了,哥哥出钱奖励你的勇气和进步。”
我瞥一眼Noah的胸肌和腹肌,舔舔牙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