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津闲散地把玩着鹅卵石磨得白子,淡淡扫了她一眼:“给你机会,不然一直僵持布下,这一局你是准备下到地老天荒?”
月初抬手把棋局搅了,将手中黑子丢在棋盒里:“当你教你棋艺的先生,怕是早早入土为安了。”
“那倒也没有,教过我后,再也不下棋了而已。”太史津波澜不惊地说。
“你找我,是想通了?”
月初轻嗤道:“一天天的,做梦呢?”
太史津将一枚棋子抛进棋盒,问道:“那什么事?”
“谈合作。”
“说。”太史津正sE。
月初:“神域,可以送你去。”
“当真?”太史津眼底狂热。
月初:“但不是现在。”
太史津颦眉:“你要什么?”
“帮我做几件事。”
“可以。”
月初冷笑道:“毁了太史家也可以?”
太史津敛眸,凝视着她:“只是毁了太史家而已吗?”
“我还以为你要太史全族给你父王赔命。”太史津漠然笑道。
“别忘了,你也姓太史。”
月初觉得他这人疯,是真的疯。
天生没有感情,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
太史津微微扬起下颚,镇定自若道:“换了我是你,太史一族必然是屠个g净。”
“你还挺自豪?”
月初见过脑子有病的,但就没见过这么挑战她认知底线的。
太史津:“想必你也查到了,当初常棣王府谋反案,太史一族也参与其中。”
月初脸sE沉了沉,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她感觉憋着的那口气又不顺了。
“常棣王府树大根深,一夕之间,全被抄家下狱,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这手笔,不是梁帝一个人办得到的。”
“不仅太史一族,就连褚师朝缨、燕国公、北定侯、宋太师、东g0ng……这些人都参与其中。”
太史津对此事十分了解,他虽然没cHa手,但一直作壁上观。
“你恨我便罢,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何独独对褚师朝缨多了几分宽恕与包容?”
月初冷脸:“和你没关系。”
“是没关系,不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Si,走狗烹,褚师朝缨是梁帝的狗,常棣王府除,王府旧部与暗线也被拔出,他这条狗也就失去了作用,余生只待坐穿寒山狱牢底,算不算是因果使然?”
月初看他的眼神极其讽刺:“你还信因果?这世道若循因果之道,你怕是不得好Si。”
太史津浑不在意:“世人如蚍蜉,朝生暮Si,而我……早晚要超然于这世间。”
心挺高。
月初没接他的话,这人就算去了神域,也只会被现实cH0U肿脸。
她懒得提醒他。
“我先提一个条件。”月初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道,“封了白术的武功,还有他的记忆。”
太史津挑眉:“还说你不在乎他?”
“少说话,多做事。”月初眼底寒凉。
太史津:“可。”
“不过,你怎么保证一定会送我去神域?”
月初捡着棋盘上的棋子,淡然道:“你不信也没办法,赌不赌,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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