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津在院子里住下了。
他写了药单让子周去抓药,点了白术的昏睡x,坐在椅子上看月初煮茶。
“我刚刚看到雍家那个小嫡孙也在你这儿,前段时间雍家老头儿还嚷嚷着小孙子丢了,正派人四处搜寻呢,你这是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史津修长玉白的手指戳着桌上的铃兰花bA0淡淡问道。
面对月初时,他脸上笑容多,哪怕没几分真情实意。
月初不在乎这些,对于太史津的敏锐也厌烦透顶。
从前,现在,她都能T会到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心情。
“不答就是了。”太史津对她的缄默有些可惜,低声道,“你以前很Ai说话的。”
“你以前话很少,现在废话太多了。”
月初夹了一块炭塞进炉子内,掸了掸裙子上的灰尘,嫌弃地说道。
太史津单手撑着侧脸,轻叹道:“因为我发现,你去萧国之后,我的日子很无聊。”
“我很喜欢听你说话。”太史津说道。
月初没理他,谁信谁傻瓜。
“你不想谈雍家的事,那就说说林山县的事,你留在这里,为的是束封的束家军吧?”
林山县和束家军没什么联系,但他一下就找到了关联,果然又聪明又麻烦。
太史津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抿唇笑了:“果然,你一回来就谋算这个,谋算那个,怪不得总有人想要你早点去见阎王。”
“想让你见阎王的人也没见少。”
月初提着水壶放在炉子上,不咸不淡地反驳了一句。
太史津略一沉Y,道:“确实,不过没人能杀得了我。”
“我也不像你一样,处处都是软肋,所以你总是过得苦。”
月初拿着茶叶瓷罐的手彻底停下,锐利的眼神S向他那张谪仙似的脸,压着火道:“你再提这些事一句,我就把炉子里的炭块摁在你脸上。”
“那就不说了。”
太史津盯着她的眉眼看,心里叹气,她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以前明明很好说话的。
不过,也没办法。
人都会变。
白月初变了也很正常。
……
安静了许久,太史津回头看了眼床上昏睡的白术。
“那是萧戈的男宠,还是你的男宠?”
月初不答,太史津垂眸思考了片刻,恍然道:“原来是你们两个的。”
月初:“……”
“他是萧国的探子吧?萧戈把他送到你身边,用意很明显,情蛊解了后,你要把他送回去吗?”
月初深x1了口气,拧眉道:“没想好。”
“你走一步看十步,还会有什么事情没想好么?”太史津感叹道。
月初觉得他很烦,一见面嘴就没停过,这么多年都当哑巴,所以把话攒到今天了?
……
太史津看着炉子里烧红的炭火,从腰间解下那半块残缺的玉佩,推到了她的桌面前。
月初看了眼玉佩上的花纹,平静地收回视线:“你想说什么?”
“我想验证一件事情。”太史津将玉佩放在掌心,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天命一族的人?”
“不是。”月初一口否决。
太史津摇头:“我不信。”
“管你信不信。”
月初不想看见他,恨不得他早点搬出这院子,偏偏他就是要赖在这里不挪窝。
“你身上沉疴难医,但你又在谋划夺束家军,估计还想利用雍兰泽牵制雍家,把林山县的事T0Ng破天,将背后的人拉下水,让雍家和林山县背后的国舅国丈一家狗咬狗,到时候不管是皇后母族,还是雍家,总有一方要脱一层皮。”
“所以呢?我想做的你都猜到了,想让我夸你很聪明?”月初讥讽道。
“不用你夸,我本来就b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