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存真见状也不由得笑了出来,看来今天还算是隆重送行啊?
而公台也是亲自上前,用手紧紧抓住何存真的左手,用力的捏了一把,“此去山高路远,突厥远远比不上咱们天武富庶,再往那边走便是入水口,到时候过江左入草原,河上顛簸不比內陆轻鬆,可是要小心再小心啊。”
公台笑眯眯的说著,隨后转过身从一个木头盒子中取出一块泥塑,上面篆刻著烟雨行舟四个字,將其郑重交给何存真。
而何存真也是收下,眼中充满异彩。
但临走还是打趣一声:“倒真是为难刺史了,竟然能给出这么贵重万分的礼物。”
公台的脸都快憋不住了,黄刺史的吝嗇可是出了名的,而现在被人当场点破,倒是丟了面子,可偏偏他还不能笑。
要是黄刺史在场,公台早就指著鼻子对他嘲讽开来了。
可现在只能附和道:“荣城是个小地方,比不得京城富庶,水口贸易再加上赋税,我都得自己种地,还望不要嫌弃。”
终於一行人出发前往登船点了。
而送行官员也是散去,城楼上的小亭子,扮演完黄刺史的公台也是好不容易脱下官袍,来到黄刺史身边。
两人举起酒盅干了一杯。
目光送行何存真一行人,黄刺史揉了揉太阳穴隨后开口道:“你说他们真能反攻?”
“我看不一定,咱们现在距离京城不远,到时候动作太大自己也不好脱身,若是动作小了,又难以一锤定音,陈煌那个老东西动手太快,给咱哥俩拋下啦,自己倒是乐得清閒。”
“是啊,想当年咱们三个在一起可谓是无往不利,只是这老小子一心想著什么匡扶天武,咱们则是整治地方分开了,不过真是怀念当年咱们两个被贬然后陈煌疯狂捞咱们的岁月啊。”
黄刺史说完,眼眸中浮现一抹追忆神色,但很快就被公台一脚蹬翻椅子,没好气的骂道:“你老小子还好意思说?我那会让你给他写信捞我,你用我的名义写的什么?!煌煌、被贬、捞捞,现在你倒是追忆上了!”
被踹倒的黄刺史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只是躺在地上不起来,隨后出言问道:“公台,你说他们能明白咱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公台则是思索了一会:“李临风够呛,但是何存真肯定能,但是也说不定,你的手艺你自己是知道的啊。”
“嘿,你个老不死的,吃我超级无敌上天入地王八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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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登船,李临风等人都各自找好房间,起码在水上不会再突如其来的有人袭击,也可以安抚一下自己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精神状態。
而何存真则坐在船边,將那同来的陶瓷壶拿出,左右观摩了一下,除了凭空那烟雨行舟的字样便再无其他,只是这个字体,何存真不敢恭维。
再三確认记住一切细节之后,何存真伸手將陶壶一掌捏碎,碾成齏粉,隨后拋入水中。
而就在此刻,一个何存真想不到的人似是被这脆响声吸引而来,悄悄的走到了他身后。
“你在干什么?那不是刺史送的礼物吗?应该很有纪念意义。”
何存真回头,眼色略微有些诧异,问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