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天舞王朝再次举行了宵禁,街上只有一队巡逻兵在巡逻,轮到稍晚一些,则会有打更人进行敲锣报时,而今夜的荣城主街並不安生。
白日站在城门口假装刺史的老者没有带任何隨从,孤身一人偷偷摸摸的走在大街之上,时不时回头望一眼,一副做贼心虚且谨慎至极的模样。
而两人也偷偷地跟在他身后,时刻隱匿於阴影之中,不想让人发现,只不过其中一个黑衣人似乎有些呆呆的,一开始还想走出阴影拉下面罩打个招呼。
而同伴则是眼疾手快的將其拉回来,月光下,异色的眼中显得格外妖异。
“殿下,咱们是潜行找刺史,不是出门逛大街,小心谨慎,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绝不能暴露。”
“啊?咱们不是找刺史吗?现在离咱们不到百步,何必藏头露尾?”
何存真无奈扶额,看了眼略显天真的李临风解释道:“殿下,为君之道实则乃是为贼守財之道,拉拢同伙、隱藏身份、收集情报、临场应变缺一不可。”
“白日虽然接引的人是他,但他绝不是刺史,那位刺史虽然也是老人,但最是重视农事,喜好自己耕种,讲究与民更始,但你想想,一个在田间地头如此劳作的老者皮肤怎会如此白皙?”
李临风恍然大悟,隨后哦了一声。
“你是说,白天的刺史不是刺史,而是替身!”
“是,这位刺史的称號太多了,其中就有闭门刺史的名头,讲究缩头乌龟,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见你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不必怪罪他,但我们终究是要爭取一切能爭取的力量,这位刺史虽然只是一城刺史,但其影响力不错,且从未参与党爭。”
“这样的人要不就是真的想要做事,要不就是作壁上观者,但最可能的便是待价而沽,世上当官者必有所求,纯粹者还是太少了。”
“好了,让我们跟上去吧。”
李临风將何存真的话记在心头,躲在何存真身后悄悄前进,终於经过七拐十八弯和一次诈之后走到了刺史府。
老者將一块腰牌取出,方才入府。
而看两位看门的装束,像是地方自己操练的民兵,莫不是颇得民心。
而何存真两人並没有任何腰牌,李临风皱眉:“何卿,咱没有腰牌啊,怎么办?”
李临风的担忧不无道理,在他的印象里就是这样的,进哪个门就必须有哪个门的钥匙令牌,毕竟深宫之中规矩最重,要不然他又怎么想出个破主意,在屋里穿一套,出门穿一套。
而何存真则是笑了出来。
“殿下,这里不是皇宫,即便是皇宫,胜负也不只是在棋盘內,棋盘之外仍有一线生机,更何况,有时候砸了棋盘会比下棋更有意思。”
李临风不懂何存真的笑有什么奇怪新奇的意味,只见何存真负手前行,动作轻盈若风,两位民兵刚要反应过来便被一人一手刀打的昏死过去。
而李临风却被这一幕嚇坏了。
虽然经歷过出皇宫几天的歷练,已经有了一些抵抗力,可仍旧心有余悸。
“何卿...他...他们死了?”
“没,只是晕了过去,走吧,看看咱们这位闭门刺史要说些什么辩解的话。”
老者即便进入刺史府也没有轻易的懈怠,而是偷偷的来到了后院的一处菜园,原本这里是一片假山,只不过现任刺史並不满意,所以才顺著他的心意將其重建,挖成一个迷你足球场大小的菜园子,而一锅豆腐正混著咸菜在锅里翻滚。
正在烤火热酒的是一个老人,眉毛极长,一脸长寿长相,皮肤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