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段其祥也无法將初境强者和涮锅水联繫到一起。
但当他拧开瓶塞，刚刚闻到瓶中骚腥气，气血便一下子直直涌上头顶，他心中再无半点疑虑。
“好，好药！”一口將瓶中巫药饮尽，段其祥面色红润，口齿竟是有些模糊不清。
他早就荒废了的气血竟是在一瞬间重新活跃起来。
好不容易压住身体衝动，他面容复杂看向自己儿子，喟然长嘆：“你赶上了个好时候啊……”
刚一入门，便能有这等资源倾斜，放眼天下，也算是头一份了。
段琅点了点头，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是感受到胸口一阵抖动。
他从怀中取出一颤抖著的令牌，同做出相同动作的沈清对视一眼，面色一正。
“父亲，许大人在召唤我等。”段琅按了两下令牌，隨后將其揣回怀中，动作变得急促起来，“记得我之前跟您说的。”
“你们这是要？”段其祥看著自己儿子毫不避讳旁人，迅速脱衣换上一身黑色官服，面露惊愕。
“应是许大人找好地方，让我们去见见血。”段琅换好衣服，对段其祥行了一礼，“父亲，保重。”
伸手想要嘱咐些什么的段其祥眼睁睁看著他飞速离开。
“伯父放心，我会照顾好段兄弟的。”沈清笑了笑，拱手之后转身离开。
段其祥面容复杂站在空荡荡的房中，良久之后一声长嘆：“忙，忙点好啊……”
他望著天边爬到桿头三尺的太阳，感受著饮下巫药后体內躁动气血，扭头便是朝后宅走去。
“老爷……老爷你要干什么？”
“这是白天啊……关门……先关门！”
“啪。”
洒扫丫鬟听到动静，连忙心如乱麻的把住院门，不敢將视线投向院中分毫。
……
土块微微颤动，隨后被马车碾过。
道旁鬱鬱葱葱的树林被枯枝朽木所取代，泛黑的土坑隨处可见。
许轩眯眼看著外面的景色，表情有些低沉。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怨气？”
他抬眼看向天边，原本天上阳光明媚，但偏偏道旁草木变色之后，太阳便好似被浓厚云层遮住。
太阳雾蒙蒙的，好似隔著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一股近似草木焚烧后混杂著动物內臟腐烂的气息在马车中瀰漫。
小青同样看向窗外，皱眉回答道：“这里附近挨著几家矿场，据说曾是一个乱葬岗。”
她挥了挥袖子，一股带著不知名香的味道取代了之前的污浊之气。
许轩点了点头，闭眼不再去看窗外景象。
有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即便是他也无力去管。
“这里离祝家庄还有多远？”
“越过前面那个遗弃矿山，就到了。”小青回答道。
祝家庄是她这几日发现的一个妖魔据点，车队的目的便是这个庄子，许轩直接拿来给镇抚司官兵练手。
养了这么久，是时候来检测一下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