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没接话,只梗著脖子道:“娄晓娥,咱离婚吧。”
娄晓娥手里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白了:“你说啥?我没听清。”
“我说离婚!”
许大茂提高了嗓门,从兜里掏出早就带好的证件,“我已经想好了,走吧,別耽误工夫。”
娄晓娥看著他冷硬的脸,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为啥呀?就因为前两天拌了两句嘴?我知道我不该跟你吵……”
“跟你吵不吵没关係,我就是不想过了!”
许大茂不耐烦地打断她,心里只想著秦京茹,“赶紧走,我带你去办手续。”
娄晓娥看著他眼里的决绝,心一点点沉下去,拉著她就往街道办事处跑,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离完婚的那一刻,娄晓娥的腿都软了。
她不敢回家,怕父母知道了替自己烦心,更怕邻里的指指点点,只能捂著脸,哭著往四合院跑。
刚进院门,就撞见坐在门墩上晒太阳的聋老太太。
老太太见她哭得肩膀直抖,连忙放下了拐杖。
拉著她的手往自己屋走:“丫头,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娄晓娥扑在炕沿上,哭得喘不过气:“奶奶……我跟许大茂离婚了……”
“早该离!”
聋老太太拍拍娄晓娥的肩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
“我早说那许大茂不是好东西,油嘴滑舌的,没一点实在气!也就你心肠好,被他哄得团团转。”
她嘆了口气,拍著娄晓娥的背,“你呀,是被父母惯坏了性子,往后可得擦亮眼睛。”
娄晓娥抽噎著点头,老太太又絮絮叨叨说起何雨柱:“你別看院里傻柱整天咋咋呼呼的,那孩子心眼实诚。”
娄晓娥:“她实诚,都叫他傻柱。”
“这『傻柱』的名儿,还是他爹给起的。
当年他爹带著他去卖包子,撞见当兵的,他爹嚇得丟下他就跑,就他,抱著包子往家跑。
当兵的在后面追,他凭著从小在胡同里摸爬滚打的熟路,七绕八拐愣是把包子背回来了。
他爹问他卖了多少钱,他掏出钱来,他爹一看全是假的,才骂了句『你个傻柱』。
这名字就传开了。他哪傻啊?那是实在!这院里数他心最好。”
正说著,何雨柱下班回来了,一进聋老太太屋就嚷嚷:“奶奶,我带了俩肉包子……”
话没说完,就看见趴在炕上的娄晓娥,愣了愣,“哎?娄晓娥?你咋在这儿?”
娄晓娥抬起哭红的眼:“我跟许大茂离婚了。”
“早该离!”
何雨柱把包子往桌上一放,撇著嘴,“那小子一肚子坏水,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料。离了好,离了清净!”
聋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没瞅见丫头正难受呢?”
又转向娄晓娥,“你看,傻柱说话直,但心不坏。往后有啥难处,跟奶奶说,跟傻柱说,別憋在心里。”
娄晓娥看著何雨柱手里的肉包子,又看了看聋老太太慈爱的脸。
心里那股委屈劲儿渐渐淡了些,眼眶却又热了——原来这院里,还有人真心为她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