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票定在了后天,火车还需要顛簸一段时间,高铁工程已经开始了,不过还在研发阶段。
旗蒙也要来,淮金陵眼巴巴地追著淮安晚出门玩,带著孩子大包小包地出门了。
鹤悯还有一场会议,鹤衍去车站接人,迟钟在家做饭,他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家里的佣人便帮忙打下手。
带的东西不算多,家里也准备了,鹤衍走过去帮旗蒙分担一些,“钟哥在家里等我们吃饭呢。”
“钟哥做饭!”旗蒙一下子眼睛亮了,细数一下他確实好久没吃过钟哥做的饭了,相当想念,恨不得现场【瞬移】冲回家。
沈凇哇呀一声,幼崽很活跃,在淮金陵怀里扭来扭去不安分,沈陌黑没什么动静,转著大眼睛瞅鹤衍。
上了车,往家里走,这时候车少,鲜少存在堵车的情况。
“那边,撞人了?”
副驾驶的旗蒙好奇地看,一大群人围著干什么呢?
有爭吵声,远远看著好像都动起手来了,鹤衍皱了下眉,“你们先回去,我看看怎么回事。”
“我跟你一起!”旗蒙连忙道,“处理完直接跑,这样快一点,瞬移嘛。”
没抱孩子的淮安晚下来开车,多看了两眼,从旁边过去,拐了个弯,往家里走。
事情简单,车撞了人想跑,被拦下了,车主下来大声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旗蒙想过去给他一巴掌——管你爹是谁呢,我哥可是迟钟!
鹤衍挤进去看了眼被撞的人,血流了一地,他摸上脖颈脉搏的时候忽然从血腥气息中闻到了一丝火药味。
这时候,他的余光看到了周围人齐刷刷转身就跑。
鹤衍的身体反应比脑子更迅速,立刻起身扑向旗蒙。
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炸开,比盛夏的烈日更灼目,紧接著震天动地的巨响扩散开来,鹤衍一把抱住旗蒙带著他一起被衝击波掀飞出去,炽烈的火光灼烧他后背的血肉,在半空中他用尽全力调动身体,和旗蒙交换位置,自己去当下面的肉垫。
旗蒙用手抱住他的头,才避免了鹤衍后脑撞地的惨烈后果。
环形衝击波呈涟漪状横扫,旁边的车辆被掀翻,玻璃幕墙瞬间碎裂成千万片锋利的水晶雨,远处的行人被气浪推倒,头髮与衣物狂乱飞舞,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带著硝烟与尘土的味道,让整个街道陷入一片混乱的尖叫与狼藉。
“哥,哥!”旗蒙嚇懵了,趴在他身上根本不敢动,被衝击力震得不算严重,主要是手骨全断了,疼得他想哭。
鹤衍慢慢睁开眼,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血肉疯狂生长,止住血。
“咔。”
是枪上膛的声音。
旗蒙抬起头,看到原本的路人纷纷掏出了枪对准他们。
这是,埋伏?
谁的埋伏?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在枪响前一秒,沈辽隔空捏爆了枪械,神力拽著车辆直接腾空,一头撞飞了这些人类,打开车门,淮安晚跪下来贴上去两张写著“治癒”的符咒,把他们带上车。
“別哭,別哭……我们马上去找钟哥,会没事的。”淮安晚擦了一下旗蒙的眼泪,看著他骨指扭曲的手,心臟钝痛,连忙写了一张止痛的符咒。
鹤衍抓著座椅直起身子,“快些,钟哥……”
他觉得很不安。
沈辽用神力逼停射过来的子弹,噼里啪啦落下来就像是雨滴声,旗蒙按著车座直接瞬移,越接近中心区,人员越密集,警卫队组成人墙挡著他们前进的道路,沈辽抬手让车子飞起来隨后再度瞬移。
鹤衍推开门下车,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捂著嘴咳了两声吐出血沫,往家里跑,“钟哥!”
好多人,他们举起枪,被沈辽扭曲金属拽著扔开,直接开闢出一条路,可是沈辽不能远离,车子里还有孩子。旗蒙扶著鹤衍踉踉蹌蹌往里走,一把推开大门。
“钟哥!”
屋子里面也有好多人,西装革履冠冕堂皇,鹤衍的目光穿过那么多人直直落在迟钟身上——
鹤悯跪在地上紧紧抱著迟钟,前者看到鹤衍浑身是伤震惊不已,而迟钟非常艰难地偏过头,虚虚地半睁著眼看向鹤衍,整个下巴都是血,衣服上也蔓延了大片大片的红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脚下的空间门已经打开,什么都来不及了。
两人掉入空间漩涡,消失不见。
“哥!!!!”
餐桌上还有准备好的饭,热气腾腾的,迟钟身上连围裙都没有解下来,地面上也是血,客厅有好多人,鹤衍都见过,会议室经常出现他们了,元老级別的人物,他们都在这里。
“停止使用神力!”
是魅音!
沈辽的意识停滯的几秒,就在这空隙里,一发子弹“砰”得一声,划破空气,穿透了鹤衍的后背,血液飞溅,衝击力拽著他重重摔在地上。
淮安晚把孩子交给淮金陵,咬破手指,打开车窗,在空中写字,意识因为魅音而模糊一瞬,她又很快挣开,血色液体悬浮,能量延展出灿金色边框,落笔,“雷罚!”
晴天霹雳,天降神罚!
水桶粗的惊雷轰然坠下,带著毁天灭地的威势,砸向符咒指引的方向。雷光炸开的剎那,天地皆白,焦糊味混著臭氧的气息瀰漫,人类瞬间身体笔直浑身焦黑,地面被劈出深不见底的沟壑,碎石与电光交织,化作一片毁灭后的狼藉。
符咒在雷劫中燃尽,最后一缕青烟裊裊升起,带著震慑万物的威严。
淮安晚打开车门,往车子上贴了一张防御符咒,“小辽,你守著孩子。”
她拎起裙摆,踩著漂亮的高跟靴向前跑去,抬手再次书写“囚笼”,將整个房子封锁,走上台阶,把鹤衍和旗蒙扶起来,挡在他们面前,面对眾人,抬手,“火”字已经成型,淮安晚冷声质问道,“你们把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