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影害怕那些子蛊,却是一点也不害怕他,他又道:“正好如果真要待在这里一辈子,我就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吧!”
在这样的地方,他比自己想像得更依赖这个安静又听话的男人。所以他觉得,既然离不开这里,又为何要一个人担惊受怕?这不是他所喜欢的。
他放松自己的身体,余光看着听风,看着他也泛红的脸,水流落在地面上。他尿了一些,肚子不再发疼,憋住了它们。
“那你在看什么?”恸影笑道,他明白即使这个男人如同小兽一样纯洁,他体内的蛊虫仍会渴望。
“…没有。”听风终于抬头看他,看这个弯着腰几乎要凑到自己面前的人,愕然道:“这么近…做什么?”
“你不喜欢?”恸影挑起了他的眉毛。不是他自吹自擂,而是在迷梦泽,他现在一定是最受喜爱的那一个,所以他绝不会觉得听风会讨厌他的靠近,他大方地调侃道:“你的脸色实在很红,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害什么病了?”
“没事。”听风的喉结动了一下,他眉毛又皱起来,手指将腰间别着的石剑,剑柄握得咯咯得响,他的手竟然也在发抖,这个不通人性的强大的剑客握剑的手竟然有朝一日也会发抖。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恸影伸出一只手来,想要去抚开他汗湿的额发。
听风瞪了他一眼,一字字道:“别碰我。”
恸影不笑了。听风的确不爱说话,但是也绝不是一个凶狠的,不讲人情的人,他从没有对自己发过火,所以他低声道:“听风,你告诉我怎么了?”
“…我…有些…”听风的手指抓在头发里,低着头深深浅浅地喘起气来,他开口道:“你离远一点。”
“你不舒服?”恸影皱眉道,他不擅长药毒,却也明白听风绝不是生病了。可如果是迷梦泽的有什么毒物,他都还没有事,是有什么样的东西会让听风栽了跟头?
“不是。”听风不喜欢说谎,又或者说他从来不说谎,但是有些时候不说谎,一些话说起来就会非常难以开口。他定定地看了恸影一会儿,才摇头道:“你不要担心…”
“我难道不能担心你?”恸影这个人,说他什么不行都可以,嘴皮子却不会不行,他的嘴皮子更是比他的头还硬:“让我帮你看一下。”
“你…”听风没有推拒下去,他已经没有心思和恸影继续没有太大意义的拉扯——恸影的膝盖,径直撞上了一个地方,一个一个男人绝对不该碰另一个男人的地方。
“你这是…”恸影露出惊讶的神情,他的一双清亮的桃花眼睁大了,看着听风,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个看起来绝对不懂情欲的人,会因为看他小便而如此兴奋。他觉得有趣,像看一个呆子,揶揄道:“还好只是这个…这个。”
“别动。”听风只说了两个字,他的声音头一次听起来有一些咬牙的味道。
一个人如果一直像冰块一样冷冰冰的,又不爱说话,又不爱笑,更不爱表达,那他任何的波动都会让人觉得很好奇,很有趣。
恸影也是这么觉得,他难得觉得,原来听风也能像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一个活人,而不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更不是一只动物。
恸影眨了眨眼,靠得离听风更近了一些,近到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数清他一根根的睫毛:“你为什么要害羞?”
“不一样,我和他们…”听风顿了一下,呢喃道:“伤害你…”
恸影怔愣地注视着听风,他的心怦怦直跳,他的人也跟着发热,他在迷梦泽这无人烟之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跳动,他下意识一般道:“你不会伤害我。”
“不会…”可听风虽然这么说了,他的苍白的手也握住了恸影的肩膀,却没有推开恸影。
听风不通人,但就是一只动物,也明白对自己的好,喜欢的人,是不能伤害的。
他在成为蛊虫寄宿之后漫长的百年岁月一个人留在迷梦泽时,又是否渴望遇到一个人,一个对他好的人?一个不会害怕,陪他说话教他写字的人?
这是喜欢,又或是依赖?
恸影并不清楚,但是此时二人相依,他知道听风不会讨厌他,而对一个喜欢他的,这迷梦泽里唯一相伴的人,他此刻打算顺水推舟:“食色性也,不过人之天性,你既然其实也是人,压抑人性,又有什么好的?”
他说了,他的手指就隔着布料抚摸过听风热烫的性器,这个男人发出了一些短促又轻微的声音,轻得像是一只猫儿在挠他的心。
曾几何时,他似乎也很想这么做?这样触碰抚慰一个人的阳具——可惜他的头脑里还是一片空白,他忘记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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