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衣闷笑出声,青年似冰雪初融的表情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温情,目光中含着化不开的温柔。
岚药从床榻上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反手一摸,这一次他却没被谢雪衣抱在怀中,只触摸到了旁边一侧冰凉的锦榻。
小王爷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往日情事后会黏黏糊糊抱着自己一起睡的人,此时正衣着整齐坐在榻前。
“醒了?”谢雪衣随即弯了眉眼,温声道,“要不要再睡会儿?”
岚药浑身酸软,腿心两张被使用过度的嫩穴更是传来难以启齿的异样感,穴心又痒又痛,似乎现在还不知廉耻地正淌着水。
小王爷磨了磨牙,很想报复性咬面前男人一口。
“这大冬天的,又没事儿,你起这么早干嘛?”
岚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道。
谢雪衣却没有回答,俯下身轻轻触碰小王爷的唇,岚药还记恨这厮昨天有多么粗暴下流呢,并不愿意和他温情脉脉接吻。
小王爷气哼哼地伸出雪白手臂推拒,却被男人温柔又不容置疑地攥住手腕举在头顶,将这个吻进行得异常缠绵厮磨。
直到岚药眼里弥漫起水汽,呼吸也愈发紊乱时,他才被放开。
“你又发什么疯?”
小王爷娇气地抱怨着。
谢雪衣伸手蹭了蹭乌发美人潮红未褪的脸颊,轻声道:“王爷,我要走了。”
岚药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怔愣了一会:“去哪儿,几天回来?”
“离京城很远,归期……未定。”
小王爷听罢,漂亮的眉眼写满了恼怒,他咬牙切齿道:“操完本王就要跑,想不认账?”
“我看你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谢雪衣并不多解释,轻柔的语气带着愧意,“……都是我的错。”
岚药盯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雪裳对于小王爷来说是很特殊的存在。
他是岚药从玲珑馆里“救”出来的人,身份干净只是个无关剧情平平无奇的路人,与男主或者反派都没有太多牵扯。
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在这个位置上随时要记得自己的人设,难免会生出一点点孤寂。
而在这时候,雪裳恰好出现在他的身边,这人太过温柔贴心,小王爷都不免被引诱了。
甚至在酒色熏染下,半推半就与他上了床,更默许之后雪裳对他做了很多下流的事。
然后昨天才在他床上缠绵的雪裳,今日就执意辞别,让向来任性霸道的小王爷生出种被背叛的恼怒。
雪裳甚至连个正经理由都说不出来。
岚药做不出依仗身份强行将人留在身边的事,他只是冷冷地盯着雪裳,一字一顿,“你要是今日踏出王府,以后别回来了。”
面对这种威胁,雪裳恍若未闻。
皎皎如月的青年半跪在榻前,浓长的睫羽姣好若女子,他温温柔柔看着小王爷,“等下次见面,还希望王爷记得我字青荇。”
小王爷冷笑着扯了扯唇角,“那记得早些回京,说不定你还能赶上本王新娶正妃的好时候。”
日头渐高。
早有泱泱大军停驻在北城外,军队仪仗森严整肃,不少经历过宫变的京城旧官只是远远望去,便吓得心肝儿都在颤。
他们只知摄政王当日率北府军攻入禁中,那些银甲将士于熊熊烈火中以一敌百,可这数万铁甲森寒的精锐将士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江悲筠站在城楼上极目看去,只见为首的将军身披银甲,身后猩红的披风猎猎作响,泱泱大军紧随其后,直往王朝版图北部的肃州侵袭而去。
这是要打仗了。
江悲筠有些出神。
他昨日与谢雪衣密谈,除却抱怨情感私事外,更多的是为了北部不安分的游猎部族。
如今恰逢中原权位更迭,让草原上的鬣狗们嗅到了血腥的气味儿,外族生异,蠢蠢欲动妄想北下南侵,直入中原。
江悲筠身份特殊不能亲征,而他如今能全然信任的只有谢雪衣一人。
可哪怕江悲筠明知好友之惊才绝艳,摄政王内心中也并不愿意谢雪衣领兵北上。
谢家……
蛮夷氏族无脑却有十足的凶狠,如今谢氏满门忠烈只剩了雪衣一人,若他折在草原,自己如何能对得起谢家破灭那日,姨母泣血托孤?
摄政王缓缓握紧了拳头,深刻认知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还是雪衣知他心中犹豫,主动请缨领兵前去。
而谢雪衣临行前,唯一嘱托,只有好生对待岚家宗室,特别是向来娇纵任性的小王爷,要对他多多容忍。
想到谢雪衣临走还在担心自己,江悲筠不由得苦笑:这是好友忧心自己过刚易折,生怕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心人借此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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