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裳,你——!”
小王爷脸颊漫上羞怒的潮红,咬牙切齿道:“你竟敢趁本王醉酒,以下犯上!”
岚药又想起自己被逼着说的污秽话,简直又恨又羞,细白的手指攥紧了锦被。
原本小王爷的呵斥应该相当有分量的。
可如今他柔韧的脖颈布满了暧昧交错的吻痕,雪白的肌肤弥漫着被亵玩过的艳色,连白嫩的胸口上奶尖都肿胀烂红,可怜兮兮地坠在奶子上。
比起王爷,更像是勾栏里被迫卖身的小男妓。
岚药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被奸淫透了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威胁力,只会使得男人下流的欲望更肆意疯长。
“可这就是王爷您的命令。”
脱俗清冷的青年仿佛是神仙中人,他青丝半绾,水墨般的眉眼透着哀愁:“您昨日饮多了酒,嚷着说热,说身子不爽快,要在下……”
之后的话太过淫秽,雪裳自然说不出来。
“您还紧拉着我不让走,说我身上凉快,要好好伺候您。”
岚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话!
小王爷紧紧盯着谢雪衣,不放过他任何神态,高声道:“你在说谎!本王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让岚药失望的是,青年如冷玉的面容上写满了失望,眼神飞快闪过各种情绪,却唯独没有心虚。
见王爷并不信自己,雪裳垂下眼脸,神色隐忍而坚韧,继续解释道:“您忘了吗?在下分明不愿,您却一直说奴出身玲珑馆,怎会不愿,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青年蓦然抬头,鸦黑的发丝垂下颊边,眼眶已然通红:“原本我以为王爷同那江悲筠是不同的,没想到竟是看错了眼!”
“既然王爷看不起我,如今又疑了我以下犯上,不若随意将我囚在哪处,眼不见心不烦便好!”
雪裳闭上眼眸,一副引颈就戮的凄艳姿态。
谢雪衣的态度太决然了,绝对不像是在编谎。
小王爷怔忪在原地,不由得真怀疑起自己来:难不成真的是自己醉酒,强逼人家清白的男子侍寝吗?
在隐隐约约的混乱记忆中,好像就是他主动去贴的雪裳……
而且,如果不是自己的命令,雪裳在京城孤苦无依,又如何敢对自己出手?
小王爷本就怜惜雪裳身世,又意识到大抵是自己真误会了,于是现在心虚的就成了岚药。
“这、你说这话做什么。”
岚药连忙软了嗓音哄他,“是本王那时昏了头了,竟做了那种混账事……”
雪裳并不领情,幽幽道:“您还疑心我。”
岚药又连忙说:“那是我酒醉未醒说的混账话,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在意了。”
可墨发青年明显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曾经写满了柔情的眼眸只余下失望。
“事已至此,在不在意又有何用呢,王爷见了我必定心里隔阂,既如此不若早将在下送与旁人吧。”
雪裳越是把自己说的卑微,小王爷便越听越觉得愧疚,只觉得自己活该千刀万剐,好端端的乱喝什么酒,还误会了人家小可怜!
于是只能急急地宽慰道:“都是我的错,我怎会见你隔阂,好雪裳你就别生气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
沉默了半晌后,雪裳脸上依旧明晃晃写满了不信,他讥讽地挑了挑唇,“若王爷真想留住我,那就将在下真收入房中伺候您吧。”
岚药一对猫儿眼睛瞪得浑圆,他怎么也没想到雪裳提的竟是这个要求。
青年又复惨然一笑,“我本就身如浮萍,是玲珑馆养来伺候人的,如今又误上了王爷的床,反正伺候谁又不是伺候呢?”
小王爷隐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雪裳这副随时可能拿出白绫自缢的模样让岚药根本来不及多想。
做错了事的深深愧疚几乎将纯良的小王爷给淹没了,他连忙答应了青年不算过分的要求。
做都做过了,给个名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终于把人给哄好后,刚松口气的小王爷并没察觉,谢雪衣狭长多情的眼眸中幽色一闪而过。
“以后……还请王爷怜惜才好……”
青年唇角挑起了点笑容,极淡。
果然,也只有无条件的娇宠纵容,才能养出小王爷这般纯稚无知的性子来。
在那之后小王爷依旧心存了些许怀疑,结果还没有等他去细查,发觉酒窖里少了东西的袖妆便匆匆赶来兴师问罪了。
“您是不是那日从酒窖里偷拿了酒?”
小王爷嘴硬:“整个王府都是我的,怎么能叫偷呢,袖妆你是越来越凶了,我看以后好人家谁敢娶你!”
袖妆叉腰:“那是当年丽妃娘娘去世前为您亲手酿的酒!”
小王爷傻在原地,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一出?
袖妆再如何沉稳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见小王爷依旧一副天真蠢样,她一跺脚,羞红了面颊解释。
“醉梦春洲那种酒,是娘娘替您日后娶王妃时酿的酒,平日里是不能喝的!”
岚药还是没听懂,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