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菜随着溪流飘走了,郁阳捡起篮子,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一进门就撞见了顾母,她看着少年湿透的衣服和不自然的走姿,嗤笑着骂了一句:“贱货。”
郁阳垂在一边的手紧了紧,也顾不上婆媳应有之礼,抿了抿嘴唇回到了房间换了衣服,之后又采摘了一些青菜到溪边洗干净。
这次他警惕地四处张望,如履薄冰一样麻溜洗完,到厨房切好后回了房,把脸埋进带着淡淡竹香的被褥,悄悄地流眼泪。
没有人能救他,他有些想阿母了。
他也不敢哭出声音来,哭累了就啜泣着睡了。
顾闻是午时才回来的,鲜活的大鱼在鱼篓里蹦哒弹跳,进屋不见自己的小妻子,就往主卧寻找,见郁阳睡得脸红扑扑的,他装模装样的温柔脸真实地柔和下来,俯下身亲了一口红苹果,怕小妻子醒来饿着,他决定先去烧菜。
等饭菜都端上桌,就把郁阳叫起来了,他迷迷糊糊着用完了午膳。突然听见顾闻问:“怎么换了衣服?”
郁阳一下子就清醒了,清醒的同时冷汗都出来了,他不敢抬头,生怕眼前人看到他眼里的闪躲于不安,“到溪边洗菜不小心摔进去了。”
他察觉到对面的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在他心里防线即将崩溃时脑袋上多了一只手,耳边是青年温柔的嗓音。
“原来是这样啊,以后小心一点。”
郁阳松了一口气,同时眼中酸涩,他们还有以后吗?现在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他偷来的。
这天晚上突然狂风大作,天色暗沉,菜园子后面的竹林哗哗作响,阴沉的天气犹如郁阳的心情。
温度骤降,屋子里没有地龙,顾闻换了套棉被,两人坐在床边相拥在一起,烛光随着轻吹进来的微风稍稍摇曳。外面是狂风骤雨,屋内却满是温情,顾闻抱住他的手缓缓收紧,两人贴的越来越近,郁阳的脸红了起来,暧昧在两人之间擦出了火花,青年的大手从衣袍里伸了进去,摩挲着少年的腰窝,随后慢慢往下。
少年微微被气氛腐蚀的思绪猛的清醒,一把推开青年。
顾闻满脸失落,低低呢喃:“不可以吗?”
看着神仙似的脸庞露出失落的情绪,郁阳结结巴巴地解释也是掩饰:“我觉得太快了,这……这一步,能不能再等等……”
他没有处女膜了,今天刚被外男肏过的身体也不会流出处子之血,况且身体上还留有被碰过的痕迹,破败的身体根本配不上神仙似的青年,就像那个男人所说,他确实是不干净了。
郁阳想着想着眼睛就发红了,泪水一滴滴坠落。
灯下美人落泪确实好看,却又让人莫名生出毁坏的情绪,顾闻眼眸暗沉,面上受伤失落:“那我想和你接吻,这总不快吧。”
郁阳的手指蜷了蜷,脸上浮现红晕,他的嘴还是干净的,含蓄的思想叫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拉了拉青年的衣袖,闭上了眼睛。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面前的人露出了得逞的微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邪肆凶恶。
顾闻捏住少年下巴凑了上去,柔软的触感是前所未有的,他舔舐唇瓣,轻咬吸吮。
少年睫毛颤抖,微微抬头,和心上人奇妙的接触让他不知所措,双手僵硬地下垂。
在他思绪朦胧之时,青年的舌头伸了进来。
从小规避性意识,没有人告诉他接吻会伸舌头,郁阳一颤,几乎是惊慌失措,抱住青年捏住下巴的手。
顾闻另一只手拖住他的后脑,安抚他的情绪,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他后退。
大舌勾住少年的红舌放肆缠绵,想要吸出更多甘液,又抵住上颚反复摩擦。
郁阳“呜呜”几声,细麻的快感一路传到了尾椎骨,长久呼吸不到空气,把脸憋得更加红润,就在他觉得将要溺毕其中的时候,顾闻终于放开了他。
两个人都是初次接吻,都不会换气,对视着气喘吁吁,四周的气温似乎隐隐上升。
顾闻一把抱住眼前之人,郁阳也顺势靠在青年胸前,他听见了自己与青年的心跳鼓鼓,在默契的静默中安心地闭上了眼。
两人依旧相拥而眠。
第二天阴雨连绵,天色沉沉,郁阳觉得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全身暖烘烘的。
每次比他早起的青年还在身边,将他紧紧抱着,他轻轻推了推起身,转头却见青年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呼出的气都是热。
他摸了摸青年额头,惊的收回了手。
怎么这么烫?
“夫君,醒醒!”
声音里满是担忧。
顾闻微微睁了睁眼又闭上了。
郁阳急的外衣都不穿了,跑出去敲响了顾母的门,顾母面无表情看着他。
“怎么了?”
“阿娘,夫君发烧了,有没有应急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