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三年后的现在。
“浔浔，”剖白了心意的秦柯贴着孟浔的额头，嘴里温声问道，“想好了吗？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孟浔从记忆中抽身，没说话，就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秦柯，脸上出现思索的表情。
秦柯没再催，依旧单膝跪在孟浔身前，然后凑过去浅浅地亲吻他的耳朵，嘴唇和鼻梁。
细细碎碎的，一路蜿蜒。
但是孟浔现在其实不是很想让秦柯碰。
有什么好碰的呢？
但是他也没躲开。
没必要。
反正他亲够了就会停的。
孟浔想。
果然，秦柯亲了几遍之后就没再继续了，只是收紧了一点怀抱，让孟浔靠在自己颈侧。
没说话，就用手不断摩挲着孟浔的头发。
孟浔静静感受着秦柯脖颈脉络有力跳动带来的震颤。
一下，一下，仿若鼓点一样敲打在他耳边。
他听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从秦柯的怀抱里立起来。
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想我怎么看你，”孟浔说，“我就可以怎么看你。”
回答是回答了，但这绝对是秦柯最不想听到的话之一。
平静的语气，无所谓的态度，都像锋利的刀刃那样插在他的身上。
秦柯心头发紧，脸色逐渐苍白。
“……你不相信我，”秦柯有些苦涩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孟浔原本想摇头。
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相信你，”孟浔平静道，“不过你说是就是吧。”
面对这样的孟浔，秦柯眉头蹙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也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很轻地喊了一声浔浔。
看着秦柯这样难受煎熬的模样，孟浔心里忽地就生出莫名其妙的报复快意来。
甚至有了他可以把秦柯在精神上压着打的离谱错觉。
于是孟浔带着不自知的恶意，开口又补了一刀。
“反正我不要喜欢你了，”孟浔说，“再也不要了。”
这句话出来，秦柯倒是没有太多被打击到。
他只是垂下头，在脸上扯出一点自嘲的笑来。
孟浔要是真能喜欢他那就好了。
又懵懂又任性，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