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离过去,回到现在。
“……你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十分宝贵,以至于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秦柯如是说道。
孟浔没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上的回应。
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
秦柯不确定他刚才有没有走神,是不是听见了,于是晃了晃他们相扣的手,开口问:“浔浔宝宝,听明白了吗?”
可能是被动作引起了注意力,孟浔的眼睛看下去,落在他们的手上。
落在银白的婚戒上。
长长的睫毛像飞累的蝴蝶,扑扇了两下,就这么停着了。
盖着眼底的情绪。
“……哦。”孟浔道。
秦柯顺着他目光的方向也去看。
就发现两人在一起的手,只有他是用了力气抓住的,孟浔那几根细白手指就只是这么放着,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或者言语做出什么回应。
无论是听明白还是没听明白,孟浔这个态度和回应,对秦柯,对他们的以后来说都不是好事。
压着心里的情绪,秦柯没再就这个剖白做什么解释,而是转了方式,让孟浔自己来说。
他问孟浔。
“宝宝。”秦柯叫了一声,把孟浔的手拉起来亲了一下。
然后又展开他的手指,让捧着自己的脸,把孟浔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来。
秦柯温声问他:“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孟浔摇摇头,正准备说没怎么看你,结果就被秦柯凑上来堵住嘴唇亲了一下。
“别着急回答我,”秦柯贴着他的唇角呢喃,“好宝宝,慢慢想。”
“就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开始想。”
——自己是怎么看待秦柯的呢?
孟浔问自己。
思绪忽地就随着不知从何处记忆旷野呼啸而来的大风纷飞。
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们读书的时候,秦柯不小心把他当球踢下去那次。
——那时候觉得这人是个瞎子。
不过后来秦柯分他宿舍住,又早晚帮他涂药,真心实意赎罪时候,孟浔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嗯,是个有良心的瞎子。
接着秦柯乐于助人帮他捡垃圾,午休和放学后牺牲自己的时间,耐心十足地帮他补习法语课的时候,孟浔推翻了之前的定义。
——是个好心的聪明学长。
那时候虽然说好的报酬是孟浔要帮秦柯打饭,但是他们那个校区的食堂还没改造,仍旧是几十年前那种小平房,虽然用餐错峰,但到了点还是人如潮涌,挤得好像沙丁鱼罐头。
来这里的学生大都非富即贵,吃饭又是第一等大事,除非是什么重量级的可怕存在,不然抢起来谁也不会管你是谁家少爷还是小姐。
孟浔自己都没怎么按点去过,如果不是林钧宋蕊池芳薇等哥哥姐姐帮他打好,就是大彭等同学会分他一些。
实在没有人帮他,他就会等到大部队抢完了再荡过去,打点别人挑完的菜吃。
反正他从小被孟源养出了不挑食的好习惯。
秦柯是不知道这些的。
他是属于没人敢招惹的重量级可怕存在之一,学校有个校董就是他母亲那边的人,吃饭时候学校餐厅都是私下另外留餐或者送餐给他的。
所以第一次打饭,非常迟才过来的孟浔给他带了份碎成渣的土豆片和烂泥一样的鸡蛋羹时,秦柯就觉得不对了。
孟浔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但没解释,就说自己下次早点去。
然后下次秦柯等了很久,久到食堂应该都关门的时间,他有些担心,正准备开了宿舍门去找,就看到了头上涂着药油,手臂贴着创可贴的战损小狗,一瘸一拐慢悠悠地拎着两块面包走过来了。
“我摔倒了,”孟浔说,“我们今天中午吃校医买的面包吧!”
秦柯就没再让他帮忙打过饭。
学校需要专门送过来的餐在秦柯的要求下变成了两份。
“可是,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呢?”孟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