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烟火炸裂在半空中,拖着银色和绿色的长尾巴,洒出无数耀眼的金色光点。月色和星火透过窗格照进屋内,把冷漠和黑暗都一并驱散了。
奴隶莹白的发色煞是显眼,像落基山脉上的一抔白雪。这一切似乎美好得太过虚幻了,就好像身心被放置在一个透明套子里,把肮脏、悲惨的东西统统隔绝在外,只要静静顺从本性就好。
“主人。”
穆昀燊把脑袋搁在年轻总监的颈窝里,对方皮肤的热度烘烤脸颊,他放心地吐露呼吸,没有刻意讨好,也毫不担心被责骂或鞭打,仿佛那一股股热气会连同他自己,一起融进这个人的身体里。
“收拾一下吧。”叶响突然说,声带震颤激发睡意。
穆昀燊恍惚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警觉道:“去哪儿?”
“你想一直这么光着的话,也不是不行。”叶响语气调侃,使了点劲推开他,手腕被紧紧一握又立马松开。奴隶紧跟着站起来,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他忍不住退开一步,敏锐地感觉到对方一僵。
他瞥了人一眼,若无其事地绕到梳妆台上抽了几张纸擦手,又坐在床边擦起脚底和腿根。Sub的阴茎被硅胶棒堵着,因此没有完全射进去,清理起来方便不少,与此同时,他感到对方正欲言又止地盯着自己。
穆昀燊等了一会儿,看叶响没有要收他为私奴的意思,尽管他们已经做到了最后一步。神色暗了下来,随即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磨蹭什么呢,”叶响捡起地上的衬衣,嫌弃地抖抖穿上,又恢复了游刃有余的样子,“……吃到了所以架子大了?”语毕自己先尴尬起来,他快速收拾好衣着,方才想起什么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儿。
“你知道火烈鸟有几块颈椎骨吗?”
“……不知道。”穆昀燊答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非常习惯和叶响没头没脑的对话,想了想又说:“我应该知道?”
“19块,这让它们能够灵活弯曲,还能组成桃心的形状,”年轻总监欢快地说,“这是个古老又神秘的物种,去年夏天我跟散杂货船去肯尼亚,在纳库鲁湖见到了上百只火烈鸟,你能想象吗,像火烧云坠入人间,简直美不胜收!”他漾起笑容,如同画家展示心爱的作品,“我有幸在原住民开的小店里讨到了一具标本,”顿了顿,“以我自己作为交换。”
奴隶的表情一下子奇怪起来。
叶响却恶意地打住了,慢悠悠走到“镜子”前站定,对面的两人已经离开,可能在洗澡,也可能换了个战场继续,只留下一地衣物和浊液。半晌,他在玻璃的反光里看到穆昀燊往这边走来,又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住,近到几乎能感觉到胸膛的热度。
“然后呢?”他闷闷地问。
“我给他们三个月卖不出一件纪念品的破店当了一星期免费销售,成功让他们交上了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房租。”叶响得意地说,仿佛正等着他发问,边说边举起手中的东西对着窗外月光,“我得再讨点好处才行,于是又讨来了一块颈骨,中间镂空,掺了点钛合金做了枚扳指……”
“现在想来,还不如磨小一点做戒指呢,起码平时能戴。”
“很好看。”穆云燊中肯地说,“它的色泽夺目,像在金属里种下了月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