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刑?”
坐在床沿的军雌制服笔挺,彼时正在低头套军靴,听到请求顿了下,肩头的长发轻飘飘的滑落,摇头,
“不可。”
“……可是,”
桐柏一身盛行的贵族装,黑曜石排扣细细地在腰处收了尾,像个精致的娃娃,乖乖的坐在阿尔亚身后,用白白的脚丫玩儿似的蹬自家漂亮的王君。
“舍不得?”阿尔亚点出要害,转手捉住背后雄虫不停捣乱的脚丫,握着纤细的脚踝穿鞋——两只深棕色的高邦金线系带靴。
“……没。”
阿尔亚颔首,黑色军服加身,锋锐的军刀转了个刀花仄入腰侧皮质系带,蹭的闪过亮光,抬脚即走。
“执刑。”雄虫总觉得阿尔亚此去带了股杀气,忙声说。
看到阿尔亚诧异的回头,桐柏缓下语气慎重的重复一遍“执刑,我来。”
阿尔亚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抚上雄虫的脖颈,轻柔的滑落,“我来,皮肉之苦。雄主来,大刑。”
若予所爱观苦辱狼狈,生不如死。
没有雌虫愿意狼狈不堪时爱虫观刑。
衣冠展、仪态端、举止从容、游刃有余,此乃雌虫之所应为。
莫桑纳不会想让您执刑的,雄主。
“我知。”
…莫桑纳和阿尔亚不一样。
说完又补充,“亚那处是不是还疼…在外面等着,好不好?”
阿尔亚神色莫名,跨坐上雄虫的大腿,闭眼侧头轻吻桐柏破皮的唇,气音从相贴的唇缝流出,“嗯。”
尖塔地牢。
黝黑潮湿的刑室,墙面吊挂着钳刺等一应刑具,牢房算得上干净,却始终弥散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中央空荡荡的,偶尔火光晃漾,诡谲的影子一闪而过,形状被杂乱的切割开。
呆的久了,总会有种窒息感。
不知不觉的怀疑拐角的隐匿或者头顶的空荡里藏着什么?
似乎那些黑暗中的东西不知何时就会逃窜出来,在背后、凝视着牢狱中的你。
鞋跟敲撞地面,这脆响反而成了唯一的声音。
未知在走近…
拐角处的桐柏扶墙而立,略有些迟疑。
他…怕不怕?
戛然而止的停顿反而引来了一声嘲讽,回音响亮余声绕梁,“怕啊?怂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执刑者。
好不容易心疼一次虫的桐柏,“?”
转了角便看到军雌抱臂倚着墙,两脚张开两膝微曲,傲视而踞。
“…你…”
哪知莫桑纳看见来虫,跟玩变脸般瞬间变了一副姿态。
“干!”嘴快秃噜出一句,反应过来手一撑迅速跪坐的标标准准,尴尬,“咳…崽,不是说不来…”
看了全程的桐柏冷漠脸,“我来行刑。”
突然知道阿尔亚为什么老是被这只军雌惹炸了…
说完又想起阿尔亚的话,略带迟疑,“…可?”
“可啊!怎么不可!求之不得!宝贝想爷了?”莫桑纳说着就起身准备去拉雄虫的小手。
“………跪好!”,柏柏惊讶。
莫桑纳闭嘴点头,忍不住又心疼的问了句,“这地方…自己过来的?”
桐柏不理他。
他的眼光划过周围的刑具,又默默的收回。
精神脉显现出来。
雄虫的眉目一旦压低,便显得略有些绝情,青眸泠泠,厌厌倦怠,腕上缠绕的青藤不复和善乖顺,鞭挞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