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精神上的负担也减轻了不少,不知怎的人一开心,轻快的小调就顺着喉咙哼出来了,加上流水的节拍,他在冷凝室里一边洗澡一边转着圈圈,一个人玩得前所未有的快乐。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只小土狗,他突然觉得,这样活在牧宛风身边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不用去追逐那些深不见底的名利场,也不用在他人的视线里不断变换自己的伪装,可以说现在的他,是最真实的自己——
他伸出手,看向龙头旁那面破掉的不太清晰的镜子。
里面只有他半身的倒影,可是他却好像看见了完整的另一面。
现在的他难道已经不是以前的李青阳了吗?
他想活下去,但却没有那么想要回到从前的执着了。是什么在改变他?
李青阳闭上眼睛,水流从头发冲下来的时候,很多记忆也随之闪过。
从一开始被牧宛风捡到奴役,再到他的委曲求全,之后……他们之间的矛盾被彻底激化,他也趁着对方失神离家出走,结果又遭遇到了更坏的主人。
他从一开始就没犯过什么错,却一直在承受伤害。难道被驯养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为了生存下去,让自我逐渐破碎,或者湮灭在他人的目光之中,真的好吗?
双腿间流出的白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
他突然蹲了下来,不知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那时的自己。
究竟是自愿还是被强奸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可以对牧宛风……
不可以在感情上太过依赖他。
他们这种关系终究只是暂时的,只要外围的环境变化,这种互动随时会变味。
牧宛风也不可能是真的想对他好,他不过是需要一件发泄性欲的工具。
对,他只是为他缓解性焦虑的工具罢了。
他李青阳在牧宛风眼里就是一只狗,无论是小土狗还是斑点狗,都不是能与他平起平坐的人,他们都不是同类,怎么可能心意相通?
他不知自己是不是鼻子酸了,洗完澡之后,他感觉有点头晕。
光着身走到厢体中,拉开了牧宛风睡的被窝,他啥也没说就躺了进去,或者是想要逃避什么,又或者就是想要独处。
“你头发湿哒哒的,怎么就睡了?”牧宛风弄完了枪械,又在弄晚饭,看到自己睡的被窝冒出一个湿漉漉的毛头,一下就垮了脸。“你出来!把头发弄干再躺!”
李青阳转过头去,拽着被子不理他。
牧宛风只能过去掀他被子了。
这家伙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在他又想举起手拍到他干瘪的屁股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小土狗发红的眼角。
“你在闹什么脾气?”他坐下来,拉开李青阳捂着眼睛的手,难得的心平气和。“肚子饿了?”
“…没有。”
“那你哭什么?我又没打你。”
“…我没哭。”
李青阳不想看他,眼睛一直在避开牧宛风的视线,这让他很不爽。
“你眼睛都红了,又是那里疼?”这小土狗有时倔得让他不舒服,有什么话就不能直白一点告诉他吗?“别藏着掖着的,我都看得见。”
“我心里疼,你看得见吗?”他捂住胸口,眼神里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我不要当小狗,我要做人!”
“我也没让你不做人啊。”牧宛风扒拉着他的手,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可我就是喜欢小土狗,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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