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顾承是被邱慧萍叫醒的。
他昨晚做了个很不好的梦。
头晕晕呼呼的,他不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又留宿在邱慧萍家了,只是觉得头疼痛难忍。
同样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的还有他的后面……他没有很意外,应该是之前被王起松强奸和塞烟头导致的。
勉强自己起身穿上上班的衣服,完全提不起精神地洗漱后对邱慧萍让他留宿表达感谢,然后在邱慧萍家的餐桌吃早饭。
“顾老师,”邱慧萍喝了口豆浆开口,“我帮你请假了,你身体不舒服,好好休息吧。”
“不想报警就不报警……我丈夫说得对,尊重你的选择,我确实太心急了,关心则乱嘛。”
“一会儿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好好休息,啊。”
顾承听着,他的头还是很晕,于是只是点头默默吃早餐。这时,邱慧萍的丈夫李锐,穿戴整齐地从房间里出来,坐在顾承对面的餐桌前。
顾承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虚弱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李锐在餐桌对面对他礼貌地微笑。
“昨晚睡得好吗?”李锐随口问。
“……”顾承犹豫了一下,没有说真实的想法,点了点头。
“听慧萍说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带你去看看医生吧?”
顾承一听便摇头,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了一声不用了。
没去上课,也没留在邱老师家里。邱慧萍让丈夫去送孩子,自己开车把顾承送回了家。
顾承在楼下匆匆和邱老师告别,自己上楼,进入家门,看到室内的陈设,顾承轻轻皱了下眉。
室内还是王起松来的那天的样子。
那天他太难受了,就没有完全收拾,第二天还要起床上班,打扫自己已是勉强。
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勉强自己稍微振作起来,顾承开始收拾房间,在打扫的过程中有几次眼前甚至会突然一黑,接着慢慢恢复,他没太在意。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顾承看了眼名字,接起来。
“喂?顾承。”
“你是故意不接电话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你老婆寄国外展览的作品卡在海关了。昨天手机怎么没开机?晚上一直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女人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
昨晚他借宿,手机没电了。
顾承语调平静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张燕燕。”
张燕燕是他妻子的朋友。
“你听到了吗?画卡海关了。”
“……你没别的反应了?顾承?”
“不是我说你……我以前就觉得一青怎么找了你这么个除了脸什么都不是的男的,你老婆的事一直让我去操心也就算了,你现在不咸不淡的这是什么态度?”
“一青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作品能到今年那场英国的画展上去,画展再两周就开了,手续我帮着办了,都半个月了,还是我去问的主办方才知道画卡在半路,让你邮个画都能出岔子,我问你,你怎么办的事??”
“……”
顾承没多说什么,听着电话那边张燕燕不断的抱怨,只是低声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知道就行了?”
“……”
“我真看不惯你这个木讷的样子!”
“顾承,我问问你。如果没你的话,一青的才华会被耽误吗?如果没你,她会跑去那个破地方没人照顾吗?如果你能多留意她,如果你能阻止她…………”
“她会自己一个人飞去国外吗?她会——在国外出事吗?!”
“房子你占着,遗产你花着,连她的遗愿你都完不成,让你寄她的东西你也拖拖拉拉,在那里装疯卖傻,你到底,你到底在等什么——”
“她都死了啊!!!”
“——————”
——顾承挂断了电话。
又拿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很久,顾承的表情一直都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
半晌,他拿起扫把,继续一下下地扫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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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顾承一直都在请假,没有去上班。邱老师又打电话来慰问他,他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