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瞬间,所有情欲都被抽离得干干净净,气氛骤降至了冰点。
陆庭柯什么都没再做,只是把衣服拿给他,看着他穿戴整齐,然后把他送到家门口。
幸好夏息橪这次出门带了钥匙,下车前,他习惯性和陆庭柯道别,对方望过来的目光依旧温和,却没像以前那样回他一句再见。
那天晚上夏息橪睡得不怎么好,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清晨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给人发了句早安,接着又睡了过去。
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再次打开手机,聊天界面上多了一行添加好友的提示,以及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按照和夏父的约定,夏息橪踩着夏天的尾巴进了自家公司实习。
他和其他普通员工一样,领最基础的工资,每天朝九晚五地打卡上班,唯一的特权大概体现在申请预支工资时,财务部二话不说,办好手续直接打了款。
看着卡里多出的好几位数,夏息橪还有点恍惚,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些钱够不够包陆庭柯一晚上。
对于被陆庭柯拉黑这件事,夏息橪原本并没有感到特别难过。
因为很多方面的原因,他从小到大几乎没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头一次主动投入感情去喜欢什么人,结果就栽了个大跟头。
这种碰壁的感觉陌生又新鲜,却不足以消除他对陆庭柯的好感。直到他发现陆庭柯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微信单删,电话拉黑,连父母组的人情局陆庭柯都找借口不出席。夏息橪想了很多办法,始终没能见上他的面。
伤心归伤心,夏息橪还没打算放弃,攥着刚出炉还热乎的工资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出了招下下策,周五下了班直奔Bu。
值班经理听他拐弯抹角地解释完来意,满头黑线,忍不住问:“您确定是五楼吗?”
夏息橪点头,“走廊最头上那个房间,就是门牌上画着一棵树那个。”
“……好的,麻烦您稍等。我去核实一下再给您反馈。”
夏息橪说好,随后抱着包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姿势板正得像个小学生。
另一边,陆庭柯接到电话时还在公司加班,鼻梁上架着副窄边眼镜,看起来比平时严肃了不少。经理斟酌了半天措辞,最后提心吊胆地绕到正题上面:“……他说想包您一晚上。”
陆庭柯:“?”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皱了皱眉,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姓什么?”
经理一愣,快步过去问夏息橪:“先生,请问您贵姓?”
夏息橪用手指抠住书包沿,说:“夏。”
干净透亮的音色顺着听筒清晰地传到了陆庭柯耳朵里。
猜测被印证,陆庭柯心里登时起了股无名火,脸色不免难看了几分。
他以为自己态度足够明确了,上次送人回去之后就打定主意不想再和夏息橪有牵扯。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想不到夏息橪竟然没放弃,还跑到会所去点小鸭子似的扬言要包他一晚上。
陆庭柯按了按眉心,低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
他开始后悔招惹他了。
那头的夏息橪还在和经理说着什么,陆庭柯沉吟片刻,起身拎起衣架上的外套,“让他再等会儿,我现在过来。”
“好的。”经理挂了电话,依言转告:“陆先生说麻烦您再稍等一下,他马上过来。”
夏息橪抓错重点:“他不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