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李清阳看来,又是无比的诱人,无比的可怜。一只明明该被好好呵护的、不谙世事的小猫,却被人搞得一团糟,还努力要仰起脸对施暴者说“我没事”。
李清阳的喉咙滚动了两下,忍不住抱住法藏,却感到怀中人的瑟缩,似是因为恐惧,他又立刻喊道,“你不用过来了……清阳,清阳——”
清阳。
念着这个名字,法藏的声音小了下去。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却莫名生出了一股期望,他好希望看到清阳,这个只畅谈过一次、却让他无比安心的好友,可他又不愿看到,万一,那张脸上浮现的震惊、疑惑、失望……是他无法承受的。
……
“你们在干什么?!”
在一片安静之中,突然出现一道极其尖利的少年音,糅杂着惊措和愤怒,直直砸到两人身上。
法藏脸色一白,这是……这个人的儿子?那他和这个人的作为岂不是被全然发现了,还有……还有清阳,他会听到什么?他会发觉什么吗?一想到如此,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腿软不软,剧烈挣扎了起来。
李清阳也是愣住了,哪知原本昏迷不醒的小狐狸竟然在这个时候醒来了,甚至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满脸不可置信和厌恶。
白七走了两步,他这会才醒,眼中满是不断放大的黑色螺旋,炫得他恶心无比,可他一咬舌头,仍走近了。
“你在做什么,仆人?和人类苟合,你背叛本大人?”
白七指着被紧紧勒在怀里的法藏,心中被愚弄的愤怒猛得冲上脑袋,冲得他满脸异样的绯红,“放开他跟我走,否则我就杀了你!”
李清阳见他这般强撑还要故作凶态,一时头大,好在他刚刚又催眠了法藏,让传入他耳中的对话就如普通父子争吵一般正常。
“我没有背叛大人您,只是这会和这个人有一些事宜要……”
“你真当本大人是蠢货好糊弄吗?你看看、看看……看看你那玩意——插在何处!”白七直接打断道,深呼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果然,人类就是鄙贱,善辩口舌,算本大人看走眼……你真让我失望。”
话音一落,他便化作一只白狐,在李清阳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跃步消失在墙头。
糟糕。
李清阳稍微松了松手臂,又变作低沉的男声,安抚法藏,“那是我的独子……小九,他似乎不大愿接受你,小师父,你莫要担心,我先去追回他再来安置你……”
说罢,他便将法藏放在地上,赶了出去。
……
法藏只感觉那男人的气息骤然消失,贴着青石地板,他感觉浑身止不住地发冷,比这石板还要冷。
与寡夫偷情,被他的儿子撞破,甚至还可能被清阳撞破,这般让人完全没有预料的场景……却偏偏是因他的一时鬼迷心窍,叫住了这个可怕的男人而起。
他蜷住身子,却感到越发地迷茫,他要恨,要怨,却怎么样生不起这般的情绪,对这个男人,他心底仍存着一抹无法消弭的,若隐若现的好感,似乎就是做这般事下他也不会不原谅这个人,是因为什么呢……是那第一声便让他错以为是清阳的声音?还是……那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男人对亡妻的缠绵爱意……又或者是……
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遭此对待的……荡妇?
就在法藏胡思乱想之时,他听到了有人撞门,走近的声音。
谁……是谁?
李清阳看着几乎是要将自己完全缩进阴影之中的法藏,忙得将他扶起,他没有去追小狐狸,只是在这周围转了一圈便又回来了。
“法藏?”他轻声唤了一句,只见那原本颤抖的小和尚忽的一僵,于是他将人抱紧了,轻声拍打道,“法藏师父,对不起,我来晚了……”
“清、清阳……”
“是我,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法藏蜷在胸前的手在听到这又响起的温柔的道歉之时,终于忍不住伸出了,就像是走失了许久,遭了数天流浪和折磨的小猫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他从一遍一遍迟疑,不敢确定地问着到到最后也不知是怀着什么心情的呼喊,就像是要将自己的委屈全然宣泄给眼前的人一般,他环住李清阳的脖子,非常伤心,非常伤心地哭了起来。
在这样感动的,是苦难过后友人重逢的情节之下,法藏却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被塞入佛珠的后穴,忽的,近乎饥渴一般地蠕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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