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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的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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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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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安生日子,林春玉有时会领白清出来,漫无目的地逛街,让白清熟悉他居住的世界。

林春玉想让白清慢慢与这里接轨,融入其中。

今天,他带白清去见家长。

白清察觉到他潜藏的忧郁,跟他表明:随时都能回家。

林春玉很少提及他家里的事,白清知趣地不主动问,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部分内容,明确林春玉与家人关系不和睦的信息。

不高兴了就不去,想逃避、永远不面对,都是被允许的,无论何时,都有另一个家在等着他。

林春玉笑着笑着,喉咙泛酸,突然很想哭,实际上他真的哭了,没有形象地大笑,笑得眼泪花都冒了出来,顺着面颊向下流。

白清擦拭他的泪水,“真的不买吗?”

林春玉:“你是不是会读心术。”

“没有呀。”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这个……”

“哥哥,能告诉我吗?不说也可以。”

林春玉:“手给我。”

白清的手指微湿,沾了他的眼泪。

林春玉牵上去,这次没揣兜里,大喇喇地悬在空气中。

温暖的触感带给他某种力量,他深呼吸,讲述关于雨鞋的心结。

白清认真地听完,问:“买两双,好吗?”

林春玉回复:“可以。”

一人一双。

从前的事像陈年旧疤,新鲜的伤口又痛又痒,结痂之后,痛感逐渐弱化,所有情绪与感受,只在承受的当下最为强烈。

也许有一句话能很贴切的概括——好了伤疤忘了疼。

时间实在很神奇,叠加上远距离的标签属性,一切:好的坏的、甜的咸的、笑的哭的……通通消弭,化成一句“算了”。

意味着妥协。

向无法改变的过往,向永远不低头的父母,向他混乱的少年时期。

有些声音告诉他,人家没亏待你,吃穿都给了,是严厉了些,但孩子不打不成器。

林春玉缩在床角,手心被打得发红,胳膊上也落了痕迹,方正的几条,戒尺的形状。

那些声音看到他埋在膝间,默不作声地流泪,非要大声宣扬,于是所有人都知道,都责备他:真脆弱!

打几下就哭,以后入社会了怎么办?还会有更多比这难熬的事,这孩子的心理素质要加强啊。

唉,哭个没完没了,果然是男不男女不女。

声音静了两秒,死一般的寂静后,音量调到最高,劣质的塑料大喇叭里爆发出激烈的讨论——男不男女不女,人妖,畸形儿,残次品。

他们这么说。

……他们是谁?

不被允许上锁的门开合,年幼的林春玉抬起头,他的母亲,或是父亲,端着糖水,尴尬地说:“爸妈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肯定能学会。”

这是他们的道歉方式,却不知道这样的安慰话让人承担更多压力。

面对种种生活压力的中年人,在上司面前的笑脸,回到家里变成疲惫的面无表情。

偶尔心血来潮想教导孩子,体验做父母的成就感,简单的数学题,孩子却怎么也学不懂。

一开始的新奇变成不耐烦,最终结果总是以软刀子似的暗讽愚笨收尾。

更严重的时候,生活上的不如意汇聚在一起,想着事事不顺心,连孩子都跟他对着干,毫无理由地将所有不幸归到孩子身上,暴跳如雷地将作业本撕烂,怒骂:“都是因为你,为了养你拼死拼活挣钱,你还不争气!”

再严重些,随便抓起什么东西往人身上打,出气后反应过来冲动了,大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们对孩子说出道歉的话语,便迂回地做了孩子爱吃的糖水,说:“我们是为了你好。”

他们是爱的,血脉相连,带着孩子从爬到走到跑,如何不爱,但世上爱的种类太多,他们的那一份带来的结果,与爱的初衷相反,使人痛苦。

林春玉沉默地把糖水吃完,连带着咸咸的泪水一并吃进去,混合成奇怪的味道。

很吵,耳边的声音说个不停,越来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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