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清理干净身体，回到现实。
林春玉看电视，在广告间隙说:“过两天带你去见我爸妈。”
林春玉很少谈及他的家庭，经历一系列事情，他从前的所有联系都被斩断，没有人认得他，像他从未存在过一般。
白清不介意这些，他作为游戏人物，某种程度上与林春玉的状况一样，周围的一切均为虚假，他们独立于人群之外，只有彼此。
实际上，白清非常乐于见到这样的状况，当初不肯放林春玉回来，怕游戏世界景色单调，现实世界无限广阔，或许会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事、物。
在游戏世界里，他对一切了如指掌，能做到所有，到现实，无法掌控、无法预料的不安比他预想的多。
于是，他不止一次阴暗地庆幸，太好了，其他人都忘了林春玉，他处在孤立无援的位置，只能与自己相互依靠。
他不是最优解，但是尘埃落定后妥协的唯一解。
白清:“这么突然？那我先去挑个衣服。”
他在心里说，不要去，不要与除他之外的人产生联系。
白清打开衣柜，“这件怎么样？”
不要去。
“对了，”白清拿出一件T恤，用轻松的语气道:“他们记起你了？”
不要去。
林春玉:“转过来。”
白清转过身，与林春玉面对面。
“头发不用剪，身形缩小一些。”
白清变小，林春玉口头指导调整，最后变得比林春玉稍矮一些，面容稚嫩，充满青春气。
“他们喜欢这样的？”
林春玉摇摇头，“不是，我喜欢。”
白清往林春玉身上扒，“我知道，哥哥喜欢乖的。”
“对，所以、”林春玉将他眉宇间挥不去的阴郁抹平，“请你装的好一些。”
林春玉哪看不出来白清的心思，他们互相牵制，他默许了白清的占有欲，比如没事就不出门，有事出去，会对白清发来的大量消息做详细回复，接听他的连环电话。
一回家，白清扑上来紧紧地抱着他，他对于林春玉一个人行动这事有很大的心理阴影，那段黑暗的日子里，稍微没看住，林春玉就找机会自我了结。
他现在依旧很怕，每次林春玉回来，都要抱好一会来确认他的存在。
抱着抱着就亲上了，亲着亲着就到床上了，林春玉分得出白清真伤心还是装可怜，白清难过的时候，林春玉基本上随便他怎么弄。
说起来又心酸又搞笑，白清边哭边很用力地操他，特别可怜地一直喊老婆，林春玉必须非常及时地回应他，否则“找不到老婆”的白清就会不安感飙升，用另一种身体力行的方式来确认老婆的存在，，哭得越凶动作越狠。
林春玉给搞得受不了，也在哭，对白清说你都在操我了能不能先别哭了，白清眼泪掉个不停胳膊挡着脸问他现在是不是很可怕、很难看，最后还得林春玉安慰他，呜咽着被迫做了很多承诺。
当然，事后道歉的流程必不可少，林春玉对他动不动道歉的行为都麻了，出乎白清意料，林春玉不深入追究，反而特别温柔地问他现在感觉好点没有。
林春玉总是那么好，白清想，他一定第无数次地察觉到了自己不堪的阴暗想法。
他从前不这样，虽然蠢一些、傻一些，但胜在阳光开朗，经历种种，现如今疯得彻底，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曾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