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安排很紧密,没聊两句,剧组就叫他去拍戏,白清黏在座位上不肯起来,林春玉和他悄悄地牵了会手,白清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去拍戏了。
剧组收工迟,秋天昼短夜长,林春玉回家时,天几乎全黑了。
他把接的几个长期代练的单子做完,洗漱一番,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很晚,在他快要睡着的前一秒,电话铃突然响了。
他发出被打扰入梦的不满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接听:“谁啊?”
语气不善,怨气冲上天。
“哥哥,楼道好黑、好冷,你能不能来给我开个门。”
林春玉把手机拿离耳旁,一看,是白清打来的电话,他听起来很害怕。
林春玉穿上拖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白清站在门口,很不安地蜷缩,头上还垂着一对兔耳。
林春玉赶紧把门打开,深夜露气重,他迎白清进来,把门口衣帽架上的风衣给他披上。
之前见他变过形态,林春玉没太惊讶,真正让他惊讶的是,白清这次持续保持了好几个小时的记忆。
上次变化,白清的情绪也很不稳,一般认知里,人们将兔子与脆弱易受惊联系在一块,林春玉猜他受到了形态的影响。
林春玉把他带去卧室,想,大半夜的,先让他好好睡一觉,也许睡饱了心情就好了。
林春玉把他塞进被窝里,盖好被子,南方没有地暖,林春玉对冷的抗性高,但考虑到白清,他开了空调,热风充盈卧室,熏得人浑身暖洋洋。
林春玉把床头灯打开,调成微弱的黄光,“不怕,现在不黑了。”
白清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对坐在床边的林春玉说:“好冷,哥哥不上来吗?”
林春玉躺上床,安抚白清,“好了,睡吧。”
白清侧身,抱住林春玉的腰,跟小动物似的用头轻轻蹭了两下。
没睡多会,白清一直往他怀里拱,比林春玉体型大个,却想要学小孩趴妈妈身上,非要黏着林春玉,被他半梦半醒间轻轻推了一下,才消停。
早上醒来,林春玉睁开眼,发现白清已经变回了原样,一脸羞涩地看着他。
林春玉神色自若地下床喝了杯温水,顺带给白清也倒了一杯。
白清捧着杯子喝水,眼睛一直往林春玉那飞。
林春玉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早上好。”
林春玉看了眼时间,催他洗漱完赶紧去工作。
直到林春玉把他送上出租车,自己没有上来的意思时,白清才从这似曾相识的场景里回过神来。
林春玉声音很疲惫,说要回去补觉,睡醒了再去剧组。
白清脸突然红了,是他把林春玉弄得这么累吗?
某种程度上说确实如此,他大半夜突袭到林春玉家,睡觉不安分,动来动去,让林春玉花了好久才睡着。
白清问:“昨天……”
林春玉接过他的话:“盖被子纯聊天,别多想。”
他打了个哈切,叮嘱白清好好工作,收收脾气不要招惹到别人,白清连连保证,一定赚很多钱回来。
不知道这毛头小子又想到哪去了,看起来异常有精神,再说就要迟到了,林春玉提醒他系好安全带,跟他说:“一会见。”
不是拜拜,是一会见。
白清:“嗯,一会见!”
白清想,好贴心,怕扰乱他心思影响上班状态,藏着真相不说,或许还有怕他承担不起的缘由吗?老是叫他认真工作,是不是暗示,赚到足够的钱,就可以放心地跟他坦白。
他在林春玉的眼里,还很不成熟吧,所以不敢把自己托付给他。送他上班前叮嘱那么多,看起来完全把他当小孩。
不过林春玉困困地讲话,好温柔,好好听哦。
林春玉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绝对要把人脑袋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没用的填充物,说什么都能被他联想到恋爱上。
林春玉的人际关系里,不止白清的距离缩短,一起逛过街后,女主很亲近他,休息时间,坐林春玉旁边的人从固定一个变成了两个。
白清以为她与顾问一样,是林春玉一直以来的朋友,没想到林春玉说他一开始与女主并不认识,她很自来熟地主动搭话,两人才熟悉起来。
白清没碰见林春玉前,女主就与林春玉聊开来,相处得很好,所以白清错认为两人是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