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冲他一笑:“化妆室没人，我有备用的衣服。”
衣服湿湿地沾在皮肤上，确实不舒服，林春玉心里想了那么多，对上正主，一句话都说不出，稀里糊涂地跟着人到了化妆室。
林春玉好奇地左看右看，化妆室里灯光很亮，演出服挂在横杆上，一连排的桌子和镜子，化妆品杂乱地散在桌面，空气里散发着它们混合的香味，挺好闻。
林春玉拉上帘子，在房间里隔出一个狭小的独立换衣处，白清的衣服对他来说稍微有点大，但能穿就行。
“咔哒。”
嗯？他系皮带，怎么是这种声音？不对，声源在门口，门锁了？
“咔哒。”
明亮的灯灭了，室内骤然变为黑暗，林春玉不安道:“白清？”
林春玉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出光孔被一双手遮住，温暖的身体靠近，抱住林春玉。
林春玉大惊，“你干什么！”
白清不舍地松开他，改为牵林春玉的手，在林春玉把他甩开之前，开口:“终于找到了。”
林春玉愣住了，“再说一遍。”
“终于找到你了，哥哥。”
林春玉捏捏白清的手，很有实感，是温热的人类体温，他声音发颤，“你是我的幻觉吗？”
白清把另只手也送给林春玉捏，“是真的呀。”
“我找了好久呢，这里太大了，他们还不让我走，非让我把戏拍完。”
“我还以为，永远找不到了……在这里，我只是十几亿分之一，太小了，什么都做不到。”
林春玉眼眶泛酸，他把泪意憋回去，不想丢人，他突然问:“电视柜从上往下数第二格放的是什么？”
“说明书，哥哥会把所有东西的说明书好好地放起来，特别细心。”
林春玉被夸得有些破功，他轻咳一声，“茶几上呢？”
白清:“两个盘子，一个装水果一个装零食，你好像不太爱吃盐焗花生，都是我来解决的。”
林春玉:“啊，那个是因为最近有点上火。”
白清想了想，“所以还是喜欢吃花生的吗？那我下次水煮。”
“会不会太麻烦？……其实我好想吃垃圾食品，可不可以？”
“哥哥想吃就吃。”
话题越走越偏，林春玉完全忘记了拷问白清真假的初衷。
林春玉:“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吃啦，就是，你应该也有特别嘴馋的时候吧？”
零食盘里全是白清亲手做的小点心，林春玉没在里面见过包装零食，给他悄悄封了个养生达人的称号。
虽然林春玉吃得很满足，但他真的特别馋垃圾食品独有的劣质香精味，却没在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找到包装零食的影子。
要是放着白清费时间费精力做的点心不吃，跑去吃几块钱一包的垃圾食品，多让人伤心。
林春玉弱弱道:“当然，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吃也行的，反正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正好最近虚得很。”
白清紧张地问:“身体虚？生病了吗？明明一直好好养着，哪里不舒服？”
还不是因为他老是榨到一滴都不剩才肯结束，林春玉摸摸鼻梁，撒谎道:“谁叫你让我淋雨。”
白清赶忙解释:“我好笨，不像别人心思那么活络，可以一心二用，边上班还能边打哥哥的主意，我想办法把人带走，太着急，所以……”
这倒是没说错，他那时候心急火燎的，生怕一个没注意林春玉就被别人拐走了，只不过简单的事情经由他一加工，多了几分茶香。
“等等，你说谁？他对我有意思？”
白清可怜地看着林春玉，突然想起来他把灯关了，林春玉看不见他的神情。
声音可以听见，于是他的语气变得更低落，放的很软，很卑微的样子，“哥哥不知道吗？一开始都说是朋友，没准哪天友情就变质了。”
“哥哥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就让我小小地难过一下……”
林春玉扯了扯他的脸，“好啊，那就先从朋友做起吧，小绿茶。”
白清愣了几秒，听明白了林春玉话里的意思。
白清喜出望外，忽然，他欣喜的神色凝滞。
“你做的事情，我还是有点生气的，而且，”林春玉有些悲伤，“我好怕，过几分钟闹钟响了，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依旧是个梦。”
蓬松、柔软的东西卷住林春玉的脚踝，他惊讶地叫了声，一摸，是一条大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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