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玉的手松松地垂落,手指自然分开,几分钟后,在白清觉得林春玉已经睡着时,林春玉收拢五指,轻轻回握住白清,给出了回应。
白清压低声音,午休铃还没响,教室里很吵,明明用正常音量也没多少人听得见,他非要用气声说悄悄话,“想亲你。”
“……”
林春玉不说话,白清继续道:“就现在,特别特别想。”
林春玉把脸埋在胳膊弯里,彻底不理人了。
白清捏了捏林春玉的手。
林春玉感受着白清略有些干燥的手,心想,白清对他笑得最多,但那又代表什么,愧疚?不知道过多久,他也许就会丧失热情。
林春玉还是不信,有人能毫无保留的喜欢另一个人,白清的话说的太漂亮,反倒让他心生警惕,这话给多少人说过,才说的这么顺畅。
长久的仰望让林春玉的情感变质——嫉妒,嫉妒白清为什么不是普通人,长得不那么好,学习能力差一点,都无所谓,偏偏他样样出彩。
从前不曾介意过的东西,此时无比清晰地跳了出来,仿佛在嘲讽他不自量力,原生家庭、身体的缺陷、不富裕的经济条件,种种因素化作名为自卑的怪物,如影随形地跟着林春玉。
高中生的恋爱总是太冲动,分分合合,一学期里交往好几个的大有人在,也许白清是好奇,想吃一份因恋爱而恋爱的快餐,并不在乎对方是谁,恰好错把对他的依赖和愧疚当做喜欢。
林春玉想,要任由白清这样下去吗?还是说……其实自己也在享受这短暂的暧昧?
林春玉默默把手收回来,还是不要太陷进去,否则最后自身难保。
白清支起身子,“怎么了?”
短短几分钟里,林春玉的心绪绕了许多弯,他看了白清一眼,白清忽然捧住他的脸,焦急道:“怎么要哭了?”
林春玉擦了下眼睛,骗人,没有眼泪。
白清:“你看起来很难过。”
林春玉拍开他的手,闷闷道:“在教室呢,你注意着点。”
白清收回手,“哦,哦……”
林春玉垂眼,“你要是想谈恋爱,学校里有很多喜欢你的,哪种性别的都有,个性、样貌也各有出色的,你喜欢哪种,招招手就行了。”
“我还是那句话,趁早放弃,对你对我都好。”
白清刚以为有些起色,就被打回原点,甚至比没挑破的时候关系更僵。
他不明白,林春玉为什么总是把他往外推,是他不够好吗,入不了他的眼?
两人的想法背道而驰,纠结而酸涩的心思拧成解不开的死结,对林春玉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坚定不移地始终选择他,给他足够多的安全感,才能化开心结。
林春玉从桌壳里掏出包装精致的小零食和一些信件,信纸的表面细致地洒了好闻的香水,林春玉把它们转移到白清的课桌里。
“上周末到今天的。”
爱慕者们放进白清桌壳里的东西会被直接扔掉,有勇敢的人当面表白,被毫不客气地拒绝,与平时温和的气质不符,反倒更激起他们的胜负欲,彼此身为竞争者,居然和谐地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叫反差感的东西。
他们找到一个途径,让林春玉转交,白清便不会扔掉,似乎在林春玉面前,他总是保持着最得体的状态。
林春玉脾气好,说点好话,便答应了,久而久之,他们习惯于直接往林春玉的课桌里塞给白清的东西。
白清:“有你的吗?”
“什么?”
林春玉大脑还没转过弯来,白清便把信都撕成碎片,找出个塑料袋装好,残片在透明的塑料袋里面堆积,好几封混合在一起,复原的可能性极低。
他把小零食盒打开,从里面挑出几块巧克力放在林春玉桌上,“这个你爱吃。”
剩下的,他通通扔进塑料袋里,袋口打结系好,走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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