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回去之后，把自己沉在了浴缸里。
身上的不适感很重，蒋容与年轻，小孩儿头一次开荤，下手没轻重，林沐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印子。
还有蒋容与的话。
那会儿林沐放了狠话，他盯着人很久，狼崽子似的。
最后，只说了一句：“沐沐，你不杀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说除非我死，不然你这辈子都得跟我纠缠。
林沐当时走的决绝，但现在却觉得头疼。
身子泡在水里，浑身的痕迹都在水中变得扭曲。
这一身的痕迹，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消不干净，他该怎么跟蒋西洲解释，怎么圆过去。
还有蒋容与……
小孩儿走歪了路不肯回头，他甚至不敢想，万一蒋西洲知道蒋容与的心思，该怎么收场。
林沐将自己沉入水里，没过了口鼻。
他会游泳，也会闭气，只是放任自己被水吞噬。
却又被电话铃声震的清醒。
那是蒋西洲的专属铃声。
他深吸一口气，从浴缸里起身，随意裹了浴巾，才去拿手机。
手指却是颤抖的。
“……洲哥。”
蒋西洲听到他声音，应了一声，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林沐吸了吸鼻子，看着镜子里自己满身泛红，轻声说：“在洗澡呢。”
他不愿人追问这个话题，问蒋西洲：“你事情办的怎么样？”
蒋西洲说不太顺利。
“有几个王八蛋给我下绊子呢，得晚几天回去，不过问题不大。”
这些暗地里的事情，蒋西洲一直不大愿意林沐知道，又听他声音不太对劲儿，问他：“你感冒了？”
林沐含糊的应：“有点。”
蒋西洲就问吃药了没：“最近天热，你空调别开那么低，是不是又吃冰了？”
他话里满是关心，林沐指尖攥的发白，跟他说：“吃过药了，刚洗了澡，有点犯困。”
蒋西洲知道他吃了药就困的习惯，应声让他好好休息：“两小时后要是没好转，我让医生去家里。”
林沐勉强笑着应声，等挂了电话，眼神都憋的红了。
蒋西洲的关心，是凌迟他的刀。
……
蒋容与是傍晚回来的，彼时林沐才刚睡醒。
他放任自己倒在床上，起初没睡，后来昏昏沉沉的，连梦里也不安稳。
天幕暗沉，林沐下床喝了杯水，放水杯的时候，听到推门声。
“沐沐。”
房间里没有开灯，蒋容与走了进来，顺手反锁了房门。
他也不往里进，就站在门口，在光影暗沉里，跟他对视。
狼似的眼神，带着幽光。
他满身酒气，过来靠近他，林沐下意识抓起了果盘里的水果刀。
蒋容与顿住脚步，歪头看了一眼，轻声问：“沐沐想通了，要杀我吗？”
林沐深吸一口气，轻声说：“蒋容与，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说你是我养大的。
林沐不舍得。
但他攥着手中的刀，倒是一瞬间想通了。
“但你碰我一下，我就给自己一刀，你可以试试。”
林沐掌心内扣，抵着自己的心口。
眼神决绝的盯着蒋容与。
蒋容与神情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