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这才松了一口气，腿都是软的，差点摔倒。
还是蒋西洲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没事儿吧？”
林沐闭了闭眼，没搭理他，只跟医生道谢，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还好。”
蒋西洲瞧着，就有点吃味儿，问：“至于么？我当年受过的伤比他海了去了，现在不也活着，他一个男孩子，在温室里长大算怎么回事儿？”
林沐心火还没消呢，听他嘟囔，就回头瞪他：“蒋西洲，你是亲爹么？”
明明做手术的人是蒋容与，林沐却满头是汗，全是被吓出来的。
蒋西洲瞧着又心软，拿了纸巾给人擦汗，嘴里还能顺着他哄：“嗯，我不是，我是后爹，你才是他亲爹。”
亲爹都没他亲的，蒋容与这小王八蛋要出点什么事儿，他觉得林沐能把自己皮扒了。
蒋爷吃味儿，林沐倒是哽住。
他倒是想当呢，那狼崽子可没拿他当长辈，甚至还想撬亲爹墙角。
他横了一眼蒋西洲，蒋西洲被看的心猿意马，替他抚摸后背哄人：“好了，不气了，不气了。”
林沐有苦不能说，心里也把蒋容与骂了一顿，才想着等人醒了得好好教训教训，就看到小孩儿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的躺着，又开始心疼。
等蒋容与到了病房里，蒋西洲陪着林沐去找了医生，确定了人死不了也残不了，他这才去处理后续的残局。
至于林沐，他则是去楼下的病房。
当时蒋容与带的人里，有个同样受伤被送过来的，只不过伤势轻一些，固定了钢板，就在病房里休息呢。
见到林沐来，一眼就认出来了，诚惶诚恐的，在床上坐的跟屁股上生了钉子。
林沐看了人一眼，让他坐好。
他是来问情况的。
之前是担心害怕上了头，这会儿冷静下来，林沐就察觉到点不对劲儿。
小崽一向胆大心细，不该是那么冲动的人。
他怀疑蒋容与跟自己玩苦肉计。
结果问的时候，这人也跟自己吞吞吐吐：“就，当时情况挺混乱的，大少本来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不，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
“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跟蒋西洲待久了，表情习惯也像了，林沐不笑的时候，一张脸挺唬人的。
“大少带你们出去，自己却伤势最重。要么是你们保护不力，要么就是有叛徒，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李钊来问？”
那人吓得面如土色，磕磕巴巴的解释：“不，林少，我们真不是叛徒，他妈那几个狗娘养的，谁知道他们说话那么难听，气得大少直接动手了，我们拦都没来得及啊！”
林沐抓住重点：“什么话？”
那人遮遮掩掩，在林沐的眼神威压下扛不住，声音细如蚊蝇。
“他，他们说，蒋家现在，一个卖，卖屁股的都能坐上高管，还好意思出来横……”
那人觑着林沐的脸色，咽了咽口水：“然后大少就生气了。”
何止是生气，蒋容与当时就把人开了瓢，血溅了那么远。
这才出了乱子。
他说到最后，又轻声说：“林少，这次真的不怪我们，大少也不是冲动，但谁忍得住啊，对，对吧？”
林沐捏了捏指骨，半晌才声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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