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才说：“没去学校？”
林沐笑的乖巧：“没有，先生放心。”
蒋西洲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他心里有点不对味儿，舌尖顶了顶上颚，才说：“现在倒是乖。”
那天不是挺能顶嘴么？
林沐只笑，也不说话。
他这态度，终于让蒋西洲意识到那点不对味儿是什么。
他太乖了。
之前蒋西洲没留意，只觉得林沐处处合心意，不作不闹，省心又知趣。
现在他依然如此。
可是不对。
他们才吵架，他还打了林沐一巴掌。
昨夜还带了人回家。
但凡换了其他情人，至少得撒娇抱怨，使个无伤大雅的小性子，讨点好处。
可林沐不会，他一如既往的乖，就像是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蒋爷这些年找情人最怕麻烦，更不在乎真心。
可意识到林沐对他兴许没真心的时候，蒋西洲不得不承认，他不痛快了。
不痛快的蒋爷拂袖而去，留下身后一脸茫然的林沐。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慢吞吞的上楼。
临上楼前，还倒了一杯牛奶。
然而楼上空空荡荡。
不止是主卧，就连客房也通通没人。
他端着牛奶杯，才意识到蒋西洲是故意逗他。
林沐那点茫然又扩大。
逗他干什么，想看他生气？又或者吃醋？
林沐后知后觉的想，那他刚才的反应，大概让蒋西洲不满了。
……
他猜的不错，蒋西洲的确不满了。
对他不满意的蒋爷接连几天不着家，在外倒是跟那个男生打的火热。
林沐在心里酝酿好，下次兴许得换个态度，可惜蒋西洲不给他机会。
周瑶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沐沐，我马上到你家门口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愉悦，还有小心翼翼：“我真的可以进来吗？”
林沐收敛思绪，说当然。
他过去给人开门，门口就是周瑶眉眼弯弯的笑：“铛铛，今天是外卖员小周，这是您的蛋糕，请查收。”
林沐忍不住笑，让她进来，周瑶先环视了一圈，轻声问：“某人不在吧？”
林沐点头，她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可不想看到他，坏心情！”
她笑容很阳光，带着点狡黠，小狐狸似的。
林沐弯了弯眉眼，让她坐下，自己去给她泡茶。
那夜之后，他没有再去过学校。
但林沐没想到，第一个给他打电话问情况的，居然是周瑶。
林沐向来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更不喜欢把过错加到别人身上，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暂时不去了，家里有些事。”
可周瑶虽然大大咧咧，在某些事情上却细腻的很，当时就吓哭了，问：“沐沐，对不起，我那天太冲动了，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她哭声里满是害怕，说：“你有没有事？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我这就去找蒋西洲，我去给他道歉，对不起……”
林沐叹了口气，跟她说：“并没有，先生没有欺负我，周小姐，你也不用道歉。这件事，跟你无关。”
但周瑶并不相信，百般打听，找到了蒋家老宅。
那天还下着雨，他看到周瑶跟落汤鸡似的，都吓了一跳，问：“周小姐，你怎么来了？”
周瑶摇了摇头，又在看到他的时候，上上下下的打量，确认林沐没有受伤，才松一口气，冲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