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的态度不算热情，但绝不失礼。
周瑶本人是个小太阳，哪怕林沐一个字不说，她也可以滔滔不绝。
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林沐给她添了水，才说：“还好。”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淡淡的，如果一定要形容，应该是水。
是柔和的，包容的，可也是无法被折断，无法被改变的。
不管把他盛到什么容器里，再倒出来，他依旧是他自己。
周瑶看着林沐，莫名就有些心酸。
“沐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试探着叫沐沐，林沐只是淡淡的笑：“什么？”
周瑶又有些难以启齿：“你……你是不是很喜欢蒋西洲？”
她提及自己的过往，提及那些好的坏的，也试图想了解林沐。
唯有蒋西洲，是她这些天第一次提起。
林沐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至少，我不会离开他。”
他没有回答喜不喜欢，却给出这样一个肯定的答案。
周瑶不理解，执拗的问：“那你喜欢他吗？”
林沐无奈的笑，正色说：“周小姐，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也不是喜欢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的。
于他而言，他喜不喜欢蒋西洲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蒋西洲给的。
男人的温情不足以蒙蔽他，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从16岁那年，他抱住蒋西洲的腿，为自己求生路开始，他以后的生路，都只会是蒋西洲。
除非蒋西洲让他走，否则他绝对不会离开对方。
周瑶明白他的意思，但理解不了他。
她轻声说：“我知道自己很天真，但我觉得，这世界上，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她看着林沐，坚定的说：“沐沐，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离开蒋西洲，我一定可以帮你战胜大魔王。”
林沐弯唇，轻轻的笑了笑。
他笑容很淡，里面带着点羡慕。
多好的年岁，多天真的念头。
她炙热又勇敢，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黑暗。
林沐羡慕她。
但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成为她。
“好。”
他点了点头，跟周瑶说：“希望你永远都这么好。”
周瑶不明所以，这话说的仿佛没挨着。
林沐也没解释，只说：“时候不早了，你要在这里吃饭，还是？”
这就是逐客令了。
周瑶还是有这点眼力劲儿的。
她摇了摇头，起身：“外卖员已经送到了蛋糕，要回家啦。沐沐，我最近要忙一个考试，等我考完再来找你玩呀。”
林沐笑着答应，送她到门口，又见周瑶站住脚。
门敞开着，她背后是光，神情却有些悲伤：“沐沐，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其实，你也不想离开的，对吧？”
不会，和不想。
是不一样的。
“是。”
他承认的坦率，周瑶的眼眶就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