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敢骗我?”
顾栀反锁了宿舍门,把陈青生一甩,压靠在书桌边质问。
门边就是他自己的位置,陈青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在发烧的脑子被自己书柜上砸下来的书一碰,更是眩晕,“什……什么?”
“赵鑫俞跟我说你周四晚上回家了,还替你请了假,不是你他妈让他这么说的还能是他自己说的?”
“你跟林曜是怎么回事?你大晚上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赵鑫俞是他的舍友,上周第一次被强奸后他求过赵鑫俞帮他请过假,可他这周四晚上回来倒下就睡了,根本没有请舍友帮忙。林曜?是他打电话给自己的啊……
混沌的脑子乱糟糟地捋着事情,陈青生整张脸烧得通红,昨夜哭过的眼睛红肿着,大大的眸子像含着蒸汽,恍恍惚惚地看着顾栀。
顾栀看他那副样子感觉不对劲,停下质问,伸手掐住他的脸颊。
他的手一碰上那张脸就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于是皱眉问:“你发烧了?”
这回陈青生给了肯定的回应,那声“嗯”却低得像要随风飘走。
顾栀低骂一声,拉着人坐在椅子上,“你不会那天回来没把东西弄出来吧?”
“什……什么?”
顾栀又骂他,“只会问什么的蠢货!我说精液!精液!射进去之后要清理,你他妈自己不会感觉肚子不舒服吗?”
陈青生又没声了,他低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顾栀骂了几句就不说了,转而问:“退烧药呢?”
陈青生微微抬脸,想摇头。
顾栀立刻说:“知道你没钱买药,我说的是那天林曜给你的几盒。”
于是陈青生无可奈何地指指书桌左边的小柜子,那是他放指甲钳钥匙一类不常用小物件的地方,收着那几盒药,根本没打算碰。
顾栀半点不犹豫,直接拉开。
只见里面被灰色纸板做的小盒子分隔得整整齐齐,极为符合主人认认真真的性格,每个小格子都摆着固定的小物件,崭新的药盒在角落累起,最上面却是一张叠起的纸条。
顾栀皱眉,疑惑地拿起那张纸条,展开。
字远远没有陈青生写的好看,潦草得像在赶时间,明显是另一个人的字迹,纸上赫然写着:
记得清明节你没回家,这周应该会回,看你发烧了,我就帮你跟老师请了假。还有今天早上顾栀问我你去哪了,我怕他再欺负你,就说你周四晚上回家了。好好吃药。——赵鑫俞4.25
“好好吃药”前面有一句话被划掉,写的是:对不起,之前我没孤立你的意思,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
那句话划了跟没划一样,明显就是想让陈青生看见。
顾栀那张漂亮的脸瞬间就沉下来了,黑眸底下卷着风暴,看起来比进门前还要可怕。
他攥着那张纸条拿着退烧药,转身就捏着陈青生的下巴抬高了打量。
这才发现,陈青生除了太瘦以外,其实长得很不错,粗细得当的眉,大大的眼,秀挺的鼻,薄而小巧的唇,有一种江南水乡温温和和的气质,当他的眉皱起眼含水时,唇也会同时抿住一点,很容易让人泛起怜惜。
可这样一个人应该是他的玩具,而不应该是别人怜惜的对象。
顾栀的手捏着他的下巴越来越用力,直到陈青生呼痛,他才甩开手咬牙切齿地说:“欠干的婊子!”
纸条被攥成团随手丢在地上,他一口气把三四颗药掏出来往陈青生嘴里倒,再粗鲁地捅进两根手指按着那根乱动的舌头把药往他喉咙深处顶,逼他把几颗干涩的药干咽下去。
陈青生开始干呕,生理性眼泪泛起,没等他适应过来,他感觉到顾栀在扒他衣服,整个脑子骤然清醒,身体偏离凳子就往地上躲,揪着衣服惊恐道:“不要!不要!顾……顾哥我发烧了!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