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生没想到林曜第二天真的会带他去吃饭，午饭晚饭都去的二楼，最便宜的一顿都要三十五。
但他没有拒绝，麻木听话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周二开始顾栀也加入了这场食难下咽的午饭，还带着别班的两个同学——高温塘和李尚筠，他们四个一起打篮球，体育课总为难他，都是有钱的二世祖。
好在他够听话，日子还算风平浪静地划到周四。
周四，又是高二3班体育课的时间。
因为上周他旷课，体育老师直接让他去跑圈，林曜叫嚷着说人发烧了才没来，老师一点脸面都没给地说:“得拿着校医院的证明，正经请了假才算数。”
顾栀则瞥了他一眼，冷冷地看着他独自往操场跑。
陈青生喘着气绕圈跑，旁边突然凑了个人，他腾出间隙撇过脑袋去看，是林曜。
林曜在他旁边跟着跑，脸不红气不喘问:“这第十圈了吧？”
体育老师给他手腕上戴上的表记录的正好是3.9公里，陈青生胡乱“嗯”了一声，脚步没停，距离下课大约只剩21分钟，后面会越跑越慢，40分钟的上课时间大概不够他跑完八公里。
“等你跑完体育课的份，今天的跑操别去了，我跟班长说了给你请假，到时候你在旁边等我跑完一起去吃饭，我带你去西餐楼吃，你还没吃过西餐吧？”
陈青生没力气和他说话，兀自喘着气往前跑。
林曜撇着脑袋对陈青生唠唠叨叨，一会说他不识好歹连句好话都不说一声，一会说算了自己不和臭水鱼计较，跟着跑了近一圈。
旁边突然一只手把他一拉，他眼睁睁看着陈青生连个眼神都没给地继续往前跑，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算了，要说的话也说完了。
他一脸不虞地转身，看到拉住他的是高温塘，于是撇嘴问:“怎么了？”
“叫你去练球，两周后就是G市高中的篮球赛，你最近总绕着臭水鱼转干什么？”
林曜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勾肩搭背地和他走，“问这个干嘛，走，去打篮球。”
顾栀中场休息，在篮球场一角看完全过程，“咯吱咯吱”攥了攥手中半空的矿泉水瓶，只停顿了一会就丢了毛巾水瓶，大步流星往操场走。
“哎！顾哥干嘛去？”正在打篮球的同学余光看见不由得叫道。
顾栀没回头，挥挥手道:“不打了，有事。”
第十二圈了。
陈青生不是个喜好锻炼的人，五公里跑下来小腿有点涨也有点软，但因为这周好好吃午饭，身体还算可以坚持，他微微调整呼吸，抬手抹了把眼眶。
正是这时候，冷不丁一只脚伸到他跟前，陈青生躲避不及瞬间被绊倒在地。手掌擦在粗糙的跑道上没过一会就泛起了血丝，手掌疼，膝盖也疼。
陈青生吃痛一声，下意识撑起上半身抬头想去看罪魁祸首。
先是一双限量版篮球鞋，然后是黑色的校裤，白色的校服，校服扣子是改良过的白琉璃莲花纽扣……
陈青生身体僵住，颤手颤脚地爬站起来，头低着不往那人脸上瞧。
那人却完全不放过他，伸手掐住他的脸逼迫他抬头。
果然就是顾栀。
顾栀对他笑了一下，慢悠悠问:“今天听话吗？”
陈青生嘴动不了说不出话，就不住地点头，眼神透出一点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