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恕找江慈时只来得及系一只袖口,另一只也就是江慈抱着的那只胳膊得袖口还没来得及系。
她像个小猫一样,整个人都埋进周恕敞开的袖口嗅他的手腕,只嗅还不够,边说着好香啊边往里面钻。
甚至……舔了一下。
手腕湿濡,酥麻感电流般嗖地一下直冲脑际,周恕心中好似被小钩子勾了勾,又麻又痒,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江慈!”
周恕颈部现出青筋,他一狠心,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
“你……不许胡来!”
谦和温润的正人君子,气红了脸也说不出更重的话。
诱人上瘾的香味儿没了,江慈迷迷糊糊的循气味扑过去,这一扑就扑进周恕怀里。
“别走!好香,好香啊……再给我……香、香,吃一口……”
撕拉一声,白衬衫发出最后的哀嚎,扣子崩落掉到地板上,哒哒哒的像敲在周恕心里。
鼻息间是清风的气息、是甘冽的水汽,再仔细闻还有一股香醇微苦的墨迹。
好好闻啊,太好闻了!
江慈扒开他的衬衫,为了压制周恕还死死搂着他劲瘦的腰肢。鼻尖抵着他的脖子拼命的呼吸,上瘾一般伸出舌头舔了舔,甚至还要下嘴咬。
周恕忍无可忍把她拽离,哪知她还拽着他的衬衫,这一使劲扣子又崩开几颗。
衬衫也就罢了。可江慈还哭喊着不肯离开,抱着的胳膊,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江慈的泪水竟烫的他猛然收回手。
得逞后的女人狗皮膏药一样再次贴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嗅了整整五分钟。
周恕端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握成拳放在膝头,双目紧闭,死死皱着眉头任她又嗅又舔。
额间汗珠密布,像是在忍受巨大痛苦。
“不许咬!江慈!”
她再一次亮出牙齿,周恕迅速偏头,白净的颈间落下一道红痕。
“给我吃一口,就一口!一口,一口……”她醉眼迷离的看着他,眼里有水汽表情很可怜,醉酒后也不再刻意伪装,用本身软糯娇憨的嗓音小声的求着。
“你不要……”周恕一开口,嗓音暗哑的不像话。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行!小气鬼,喝凉水!”江慈气愤的拿头撞他,然后又作出可怜兮兮的姿态,妖精一般抱着他,扬起脸蛋,声音软软憨憨,像个小正太:“给我吃一下嘛,吃一下,我只吃一口,香香~香香给我~”
她声音带着哭腔,又软又萌听得人心都化了。表情也可怜可爱,委屈巴巴,泫然欲泣。
只有周恕知道她有几分真几分假。可现在,他被她的泪烫的头脑发热,心脏软塌,也并不能很好的分辨了。
“我不是香香……找你的香香去。”周恕移开目光,拧着眉头正襟危坐。神情严肃的像是在开什么国际会议——如果忽略他凌乱的衬衫和若隐若现胸膛。
“你不是你不是!”江慈连说两句,偷偷摸摸地深嗅几口他身上的香气,嘴里分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我是谁?”周恕偏头躲开。
像吊在驴子眼前的萝卜,只让她闻到若隐若现的香味,想吃就得拼命跑。
他微微侧头,垂下长睫用余光看她。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抗拒还是期待。
江慈咽了咽口水,跪起来,整个人都压在端坐的周恕身上,她舔着唇贴上去,想咬。
“看着我,江慈,我是谁?”
周恕转过身来,掌心托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得逞。眉目还是平和如初的眉目,只是眼里的那份谦和温润已经散了,正翻滚着江慈看不懂的复杂。
“说对了就给你吃,好不好?”
他轻言细语,说的是哄小朋友的话,可单纯的哄小朋友,可没有勾着江慈的那份儿诱惑。
“你是……你是……”江慈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她努力分辨眼前人。为了那一点馨香,她甚至伸出手捧着周恕的脸叫他别晃了,眼前的人有数不清的影子在她眼睛晃来晃去,她几乎要贴在周恕脸上……
她看了好久,久到周恕心中冒出酸涩的嘲弄,他敛下眼眸,长睫盖住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