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随突然间觉得嘴部肌肉也不是自己的了,他开不了口。刚翘起的弧度掉了下来。
林怜误以为自己惹封随不高兴了,也不敢有其他动作。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林怜坐封随腿上,封随愣着不动。
封随看着眼前略低着头的林怜,过肩的头发挡住了大部分的脸,他只能看到卷而翘长的睫毛低垂着,秀气的鼻尖轻微翕动,他最喜欢的樱桃小嘴却紧闭着。
“对不起。”封随的话没过脑却过心,他低头贴近林怜,“不怀孕也不是怪物,怜怜。”
“啊?”
“又啊,”封随定了心,以后林怜要搬回楼上和自己一起住,可不能再这样胡乱想了。以后也要和今天这样,乖乖软软的等自己回家,自己回家了他兴高采烈的走过来迎他,和他说一句“你回来了”。
“我前几年,对你不好,老是欺负你。”封随把人脸转过来,看着林怜的眼睛,“对你什么都不好。小时候把你从孤儿院买回来的时候,我就只想着给自己找个玩具,不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得听话。我那会儿被逼着学各种各样的知识,每天的心情就像活火山,指不定哪天就爆发了。”
“后来真正把你买回来了,我就觉得你只是我的发泄工具,打你一次再给你一颗糖就好了,我那时候不是人,也没把你当人。对不起。”
“后来有一次我俩一起洗澡,在我的卧室,还记得吗?”
狐狸眼里怯怯的,蓄满了泪,封随说的每一个字都令他头皮发麻,那会儿他满心满眼的盼着他金枝玉叶的小哥哥来接他回家,后来回了家金贵的哥哥就不怎么理人了,除了把他带去地下室恐吓他,就只有欺负他的时候会说话。
他怕的厉害,又没有人可以说。“记、记得的。”声音抖得像筛子。
就是那一天,他的封哥哥,开始无比厌恶自己。他记得的,他永远都记得的。
“没关系,可以哭。”封随拿纸轻轻压在林怜的眼眶上,泪水沾湿了纸巾。
“我当时第一次摸到你下面和我不一样,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兴奋。我查了一晚上关于双性人的资料。可是国内国外少得可怜,我控制住自己不能再碰你。可我后来几天在外公那儿学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直到我在地下室把你压在身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封随给林怜仔细的一点一点的擦掉眼泪。
“对不起,你那时候才十岁。”林怜听到这儿,大着胆子,把头发轻轻的往封随手里拱。封随喜欢小姑娘,他身上唯一像小姑娘的只有头发了。
“我忍不住,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你身下和我不同的地方我真的能进去吗。你小声的喘,叫的我心痒,我那会儿也是第一次,根本受不住你叫,你一叫我就想射,我觉得第一次就在你身上十分钟都没有就射了。太丢脸了。”
“我就硬憋着,不准你叫。我又想亲你,又怕让你觉得我贪恋你。我好胜心强,拉不下脸。对不起,其实我很喜欢听你叫,听你喘,你每次轻轻喘的时候,我都想射在你最里面。很好听,不难听,是我说话难听,是我说话不过脑,不恶心,不难听,不作呕。可不可以以后也喘给我听?我真的很喜欢。”
“呜呜,你说话吓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别扭的好胜心伤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不哭不哭,我错了好不好,不哭不哭,今天那么好看,不哭了好不好。”封随第一次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好好的一段剖心解释,他还没说完就变成了他要开始哄人了!
“那我还继续说吗?”
“要、呜,要、呜要说的。”
“说说说,说的。不哭。我第一次不太懂,就射你里面了,后来我去翻人体工学,你既然能和我做爱,肯定有女性那部分器官,我担心你的子宫小,万一怀孕了怎么办,你吃的避孕药也是短效避孕药,能一直吃,维持你体内的激素平衡,又能避孕,这个我一直没说,你别介怀这个事好吗?”
“呜,嗯!呜”林怜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封随今天要和他说这些,但是他又高兴又委屈。既高兴原来他的封哥哥不讨厌自己,又委屈那么多年他总是欺负他。
“我那会儿让你去地下室住,是盼着我爸妈看见我罚你了,能分给我一点对弟弟的爱。”说到这儿,封随嘲讽的笑了笑,“结果他们一家人直接去国外了。”
“我拼命的跟着外公学管理技巧,认识各种各样的人,与他们打交道,学金融知识,学公司运营需要的所有知识,连睡觉的时候脑子里都在转。”他亲了亲林怜哭红的眼睛,“除了和你做爱的时候,是我脑子唯一放空的时光。”
“我那时候其实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把你关在地下室,任厨师他们欺负你,不给你饭吃,也不给你新衣服穿,我都知道,我那会儿丢在回收箱的衣服都是新的。我想给你,又拉不下脸又想维持自己是掌权者的扭曲心思,我又矛盾又偏执,我想只有我能见到你,把你关在地下室里,每天回来和你做爱。”
“我又担心把你关出病来,就让你去学厨艺。可是又不管他们怎么对你,我那时想着,你白天有事做,晚上也能陪我睡觉就可以了。对不起,我那时候,真不是人。”
“后来我外公病倒了,我越来越疲惫,也越来越偏执,我开始尝到掌权给我带来的好处,我开始沉浸在这样畸形又变态的生活里,我渐渐的适应这样忙碌的生活,也开始越来越想要你。”
“别哭了好不好,我以后不会了。等你生完孩子,就回楼上和我一起住,每天和小孩儿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你怀孕前几个月的时候,我外公让我回老宅,我爸妈和弟弟都回来了,外公想让一家人坐在一起,把现在的公司越来越好,也让我带封尤去公司学,我原本觉得无所谓,都是一家人。可我爸妈让我让出所有的股份,全给封尤,我外公和他们大吵了一架,这件事情就这样一直闹,我就在老宅一直卡了三个月。”
“对不起,怀孕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情,结果你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我气不过自己有了孩子,又没有好好对你,总是别扭的想和你说说话,又觉得如果突然对你好你肯定会更怕,可我又不想你怕我,可我又想你每天对我都乖乖顺顺的。反正,反正,就是,”封随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心理,“反正,反正就是很别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对你就是,我也想对你好,又不想你觉得我对你好,”封随觉得自己说得不对,烦躁的捋了捋头发,又接着说,“反正,反正就是,你每天在这儿乖乖的等我回来就行了。”
“不、不行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是不行!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别忘了,你可是我买回来了!是我的私人物品!为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行!”封随一下如火山喷发,他果然猜的没错,自己一解释林怜肯定就蹬鼻子上脸,他就知道不能说真心话!他就知道不能解释!他就知道不能让林怜知道自己的心思!
“不、不是!我上来住,南哥,住、住哪儿。”林怜慌忙拿侧脸的头发去蹭封随的手,“我,我可以,住、住下面的。”
“?关柳南什么事!”
“他是夫人、不能这”
“我!我!我那是!”专程拿来气你的!封随真想时光倒回去给自己两巴掌,现在真是有嘴说不清,“他不是!他以后不会和我们住在一起!”说完用力把林怜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自己却下意识的挺了挺肩背。一脸宣示主权的样子。
“他如果来看你可以从正门进,要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进我们的家门。”
“啊?”林怜不再蹭封随的手,顿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什么啊?!不准啊!”封随撸了把林怜细软的头发,“他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住。以后不准提他。听到没有!”
“好、好的,封先生。”林怜被封随撸进怀里,还未干的眼泪蹭在封随的前襟上。
“以后也不准叫封先生,叫我…嗯,叫封随吧。”
“啊?”
“不准啊,先叫一声来听听。”封随期待又紧张,刚刚说完那么多剖心肝的话他也不太好意思看林怜,紧紧的捂住林怜的头压在胸前。隐秘又变态满足的等林怜叫他。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我,”林怜叫不出口…
等了几秒没听到林怜的声音,封随有些挫败感,“你不想叫就算了!反正也无所谓!”封随作势就要把林怜抱下来放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