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蔚川一听吓坏了,立时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姿势,而后期期艾艾地偷眼去瞧顾潮安。
顾潮安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客观陈述道:“三十二秒,加罚两下,你现在要挨的总数目是八十二下。”
余蔚川害怕的想哭,但现在不是他能委屈的时候,傅晚舟不在,他就是哭的再惨,又能给谁听,何况规矩里还有一条是受罚时不得高声喊叫,这时候哭能换来的说不定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重来”。
余蔚川抿了抿红润饱满的嘴唇,乖巧地将所有本不该有的委屈吞回了肚子里:“是小川没规矩了,请您责罚。”
小sub装乖无非是想少挨点罚,这瞒不过善于洞悉人心的dom的眼睛。
顾潮安那时常不带任何意味的沉沉眸光落在地上那张刚才因为余蔚川乱了姿势被晃到地上去的纸。
他纡尊降贵地弯腰,将那张纸捡起来,重新放上余蔚川的头顶:“不想再重来的话,就不要再让它掉下来。”
纸张很轻,余蔚川轻轻一晃身就能把它晃到地上去,这意味着,在挨罚过程中,余蔚川必须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老师……”
余蔚川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自从他认了顾潮安为主,不是在挨罚就是在挨罚的路上,身上俨然已是没了一块好皮肉。
明天是工作日,他有几组数据急需要重新测量,难道要顶着一个高高肿起的掌心站一上午吗?
余蔚川委屈地眼眶都红了,原木包浆的椅子背会将他的窘态原原本本地折射给身后的主宰者。
他不敢奢求免罚,只想着能够缓刑,即便他需要为此付出更多的代价也好。
但沉重的戒尺还是如预期的那般落了下来,落在了和上一记完全重合的地方。
“一,谢谢老师。”
余蔚川艰难地抖着嗓子道。
顾潮安这时候就像个冷漠无情的执刑者,在余蔚川报数谢罚之后,稳稳地挥下了第二板。
余蔚川痛的脚趾无助地蜷缩在一起,然而除了这点无法自控的生理反应,他浑身上下甚至连头发丝都不敢乱晃。
“二,谢谢老师。”
脚掌地方本就不大,五六记戒尺便能从头到尾照顾个遍。
六记戒尺打过,余蔚川白生生的脚心已经全然涨得通红,奇异的刺痛麻痒的感觉升腾起来,直冲五脏六腑。
“老师……”
余蔚川又哀哀叫道,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叫人有什么意义,只是仿佛喊了,肉体上的痛苦便不存在了似的。
他不知道他摆出了这副痛苦到无从解脱的姿态,落在一个擅长赐予手下人痛苦的dom眼中究竟有多诱人。
分明在戒尺带来的夯实钝痛下驯服地不敢再挑衅施暴者的权威,却舍不得男人偶尔抚摸他时给予的若即若离的温度。
余蔚川喜欢顾潮安,就像常年服食罂粟的瘾君子,即便知道这样泥足深陷下去会积毁销骨,也仍然无法自拔。
小青年无法察觉到的是,身后的男人呼吸也缓了几分,而后,他放下戒尺,从书架上拿了一个小型人声分贝检测仪开机放到书桌上:“叫人可以,但不许超过二十分贝。”
一分贝是刚刚能被人耳听到的声音,通常情况下,我们认为二十分贝以下都是安静的状态。
可对于顾潮安而言,这样的音量限制可以说他是在有意放纵余蔚川。
伤痕累累的小狗感受到主人的宽容,仿佛受到了鼓舞,每次脚掌挨了打之后便一声声地唤着顾潮安,有时候是“主人”,有时候是“老师”。
余蔚川从呼唤中汲取力量,熬过那一记又一记难熬的兜着风的戒尺。
五轮过去,面积不大的脚掌心已经肿了一指来高,表面的纹路被肿起来的皮肉撑开,涨的通红,似乎是无法再承受多一丝一毫的捶处了。
但顾潮安清楚,余蔚川的极限远不止如此。
戒尺依旧稳稳落下,开始了第六轮的挞罚。
“三十一,谢谢老师。”
“老师……”
“先生……”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