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蔚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顾潮安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戳中了他的心思。
语言可以显示自己，透过它，人们能体察到你的品德、涵养、学识水平。
可是当一个人要用语言来表达爱情时，起决定性作用的就变成了勇气。
余蔚川不是个勇敢的人，他一向小心翼翼:“Professor，求您别说了，好不好……”
小青年的语气近乎哀求，祈求顾潮安不要将他置于裸裎心思的尴尬境地。
顾潮安被他祈求的目光看的无奈，用拇指抹掉了人儿眼角欲落不落的那滴眼泪:“你觉得喜欢我是一件丢人的事么？”
余蔚川感受着眼角手指的温度，傻傻地摇了摇头。
他不是觉得丢人，他只是习惯了将对顾潮安的感情深埋于心底，没有人会不恐慌被看透，尤其是这个看透他的人是顾潮安。
顾潮安蹲下来，捧起他的脸:“在圈子里这么久，听过‘教授’这个名字吗？”
余蔚川瞳孔紧缩，他当然听说过，“教授”是BDSM这个圈子里的最顶尖的那一批dom，规矩严苛，手段高超，以擅长用鞭着称，人气在论坛里一直居高不下。
可是这位“教授”规矩很奇怪——他从来不和任何sub玩10。
圈子里的朋友纷纷调侃苦行僧都没他禁欲，然而被“教授”不带任何意味的目光一扫，立刻全都噤了声，作鸟兽散了。
小青年想到了一种可能，眼睛瞪的大大的，满是吃惊。
顾潮安稍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余蔚川柔嫩的嘴唇:“我的规矩一向是错哪罚哪，掌嘴这一则，从来都没有过十下这种数，至少二十下起步，还要戴着皮手套打。”
“小川，在BDSM这个圈子里，掌嘴十下实在算不上什么很重的惩罚，做不好加罚也实在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已经，格外纵容你了。”
余蔚川咬了咬嘴唇，他知道，顾潮安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赤裸裸的现实。
他意识到，他其实没什么好委屈的。
默默跪好，余蔚川看着顾潮安，虔诚地道歉:“对不起，先生，我错了，请您严厉地惩罚我。”
余蔚川喊顾潮安“先生”，这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管制意味的称呼，在特定的情景下，这个称呼意味着允准某些事情的开始。
“您说过，如果三分钟内我仍然不能实现有效击打，那么接下来的惩罚由您来执行。”
余蔚川边说着，边把目光投向手机屏幕，计时器上的时间早已是“4”打头。
闻言，顾潮安干燥而温暖的手脱离了他的脸，余蔚川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然后他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人重新站起身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在平视的情况下，余蔚川只能看到顾潮安的胯。
于是，他不得不去仰视，他看见顾潮安的嘴唇动了动，眼中的怜惜如潮水褪去，恢复了最初的漆黑如墨：“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要求我惩罚你。”
无论是游戏还是调教，正确的身份认知都尤为重要，这是决定一场游戏是否不会脱离掌控的大前提。
就比如，如果是作为学生，那么顾潮安作为他的老师就没有资格对他施罚，就算余蔚川愿意，校规也不会允许。
余蔚川无疑是明白这一点的，识趣的小青年怯生生地道：“作为您的sub，可以么？”
顾潮安眸中滑过一丝赞赏，他按了按余蔚川的头，道：“那么，现在，作为我的sub，向我请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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