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无命笑了笑，表示认同吕薄冰的话：“那你更应该明白，无论大老板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赌圣坊。”
荷无命笑道：“好，好，那就随本将一起用餐。本将刚刚正想着你什么时候会过来，没想到你今天就过来了，待会儿，本将一定要与你切磋切磋。”吹吹忍不住要捶他，没好气的道：“那九江巨盗卜耀明血债累累，作案的时候，几乎从不留活口，这些财物也都成了无主的东西，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不对，你说千两黄金只是小部分，还有大部分呢？是不是你拿着账本与荷无命把财物私分了？快老实交代！”
吹吹嚷道：“是啊，是啊，你拿回了差不多五十两黄金的财物，荷无命真的没有追问？快说，快说，吹哥我等不及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吕薄冰忙道：“在下一早过来，并未吃过早餐。”
“我也不知道，荷大人大约是比较喜欢他吧。”
此刻，他正在后院想这些问题，吕薄冰进来了。
荷无命道：“你不问，本将也能猜到你要问什么，吕先生是不是要问，九江巨盗卜耀明与本将是什么关系？”
“荷大人知道赌圣坊的大老板是谁吗？”吕薄冰见他答应，问道。
吕薄冰想了想，道：“荷大人为官，一向清廉，处处为民着想，名声尚好，百姓更需要你，在下不敢奢求。不过，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荷无命道：“死人确实不会开口说话，难道说贾仁新不是大老板？”
城守贾仁新死了，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作为镇守，他必须立即向朝廷上报，并且要尽快得出调查结论，等候朝廷处理。
护卫急忙躬身退下。
没想到，他很守约，今天就来了。
吹吹瞪大了眼睛，表情很夸张，咋呼道：“天啦，值千两黄金！吕薄冰你才拿回来差不多五十两而已，吹哥我好心疼啊，你就不能多拿点？你拿不了，带上吹哥我啊，要不带上笑三姐也行啊！不对，账本哪去了？”
昨天，他对吕薄冰耳语了几句，是想约他方便的时候前来镇守府一趟。
“哦？吕先生还有问题？”
吃早餐的时候，二人闲聊，荷无命突然问吕薄冰道：“最近，本将听说有不少人要去东边，寻找梦想之地，不知道是真是假，‘彼岸’真的存在吗？”
这些问题也许会有答案。
上面这一段对话，吕薄冰并没有告诉小刀与吹吹。
吕薄冰知道不说是不行了，苦笑道：“好吧，看来今晚不告诉你们，你们是不会让我睡觉的。”
吕薄冰断然道：“绝对不是。他要是大老板，绝不会和赌圣坊往来这么密切，并且和卜耀明扯在一起，开这样一个赌场的人，大约是要珍惜羽毛的。”
正当他奇怪金尧换怎么不见的时候，他忽然又得到消息，金尧换已经被冷水寒杀了。
荷无命笑道：“你附耳过来。”
荷无命哈哈大笑道：“贾仁新以及金尧换等人的财物，本将已经派人查封，只等钦差来接管。然而，绝大部分的财物，他们都已送给了达官贵人，本将也不敢造次清查。至于戴老二放在镇守府的这些财物，本将会请求钦差留下来，充当军饷。”
当然吕薄冰来城守府，不仅仅是为了这个。
“是嘛，看来本将无意之间帮了自己。”
这些马是军马。
吕薄冰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神情很自然，似乎没有说假话。
小刀见他胡扯，这下不干了，敲了他一记，道：“吹牛王，你别乱扯，帮主才不是这样的人。帮主，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吧，你去镇守府有没有与荷无命打一架？听说那家伙的武功挺厉害，你们两谁赢了？”
现在主犯全部死了，这些事都成了悬案。
荷无命接过账本，随便翻了翻，道：“数目不小啊，看来戴老二放在本府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军马的损失是要报批的，死了、伤了、偷了、病了，都要有个说法。
镇守府门口的守卫一看，哟，吕薄冰来了，这可是镇守大人的贵客啊，立刻迎上来。有个守卫满面笑容的道：“镇守大人刚刚起来，正在后院。小的这就去通报，吕先生请随小的进去吧。镇守大人吩咐过，吕先生可以随便进出，不用在外面等。”
“本将为什么要放走钱十三？”
他这句话问得很奇怪，荷无命似乎并不意外，他没有直接回答吕薄冰，反而意味深长地道：“吕先生既然来了，总不会急着回去吧。”
荷无命道：“吕先生今日前来，莫非是要告诉本将，你也准备要去东边？”
吕薄冰笑道：“荷大人，在下前来赴约，顺便送来账本，请荷大人过目。”
赌圣坊的事，看起来是结束了，但他还是有很多疑问。
“官兵抓捕重犯，从来都是一上来就动手。荷大人一大早过来，不但不急着动手，反而口口声声劝我们投降，并且主动提及迷迭兰和银雀。如果荷大人不说，在下就算再聪明十倍，也是不能立刻做出判断的。”
“你确实帮了自己。而且，你不是无意的，你是有意的。贾仁新突然深夜派人找你，让你一早出城抓人，你一定知道要出事，只是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不过，贾仁新是你的上司，他的命令你不能不从，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暗示我们逃走，你不但告诉我们迷迭兰的事，还故意放我们走。那一点烟，虽然迷了你的眼睛，但以你的武功，你要阻拦我们，还是轻而易举的，。即使拦不住，也可以拖延着我们，直到浓烟散去。”
虽然荷无命贵为镇守大人，有权处理这事，不过，吕薄冰还是不想占他的便宜，他觉得，拿了五十两黄金，已经够置办些东西，没必要再占他便宜。于是，在送账本的时候，他顺带把五匹马还给荷无命。
当他赶到半路，却有人来报卜耀明越狱了。他匆忙往大牢赶，又有人来报信，这回带来的消息更是不得了，贾仁新与卜耀明一同被杀了。
小刀也埋怨道：“是啊，那么多财物，我还没见过呢，也不带我去看看。”
小刀嘿嘿笑道：“帮主，你上次去城守府还马，没发生点什么？”
有些事该说，迟早还是得说。
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太突然，太不可思议，让他到现在还觉得很有意思，很出乎意料：贾仁新前日连夜派人传令，让他务必一大早带人去西城外抓冷水寒与笑三姐，他没抓到人，人却跑了，不但跑了，还给他留了字示警。
“你有证据？”
他再赶到城守府，果然见满地血腥，贾仁新和卜耀明死于非命。不久。吕薄冰来了，说答案在马车上，让他带人速速去剿了赌圣坊。
他是与荷无命是有约的。不过，即使没有约，他还是想来找一趟荷无命，因为，他有些疑问需要荷无命解答。
荷无命想不到他会问这个，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反问道：“吕先生知道吗？”
几个守卫赶紧过来牵马，说话的这位，就带着他进了府。
三月初二。
吕薄冰也笑了笑，淡淡道：“荷大人谬赞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下只不过偶尔窥得一些蛛丝而已。”
的确，如果他不让笑三姐进城，金尧换就没有机会在她身上施放迷迭香，荷无命也就不会这么轻易找到小庭院，他也就不会知道金尧换与撒哈拉正在酝酿一个大阴谋。
这一切，确实匪夷所思。
然而，这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吕薄冰只说了仿佛。
更多的仿佛看起来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至于原因，一千个人，有一千个理由，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