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一怔，鼻子一酸，上前反抱住她，脸贴脸地轻蹭着她。修恒原本推诿：“夜里人像拍不清楚的。”一面却也拿她没办法，一会儿功夫已把三脚架都支好了，有些无奈地说：“那试试看，拍不好不要怪我。”
她再指一指红杏和小满，也向修恒介绍了一遍。
那两人其实都对红杏好奇，旁敲侧击，半开玩笑，到底还是向小满问了出来。
她身边还有一名陌生的青年，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背着相机包，白生生的一张脸，眉眼深且俊，碳笔描出一样。
年有忙有闲地悄然过去，开春复工第一日，手头工作还没忙起来，午时几个人闲谈，那在年初二庙会上碰见的同事之一便笑提起那日的事情。
修恒拍照耽搁功夫，不知不觉，和她们的距离越发拉远，她们就停下来等。
弄堂的房子都是类似结构，地方有限，吃饭起居全在一间屋内，只是小满租住的这间恰好朝南，采光好，显得开阔明亮些。
小满笑着点头，“好。”
边上恰好有个酒酿的小摊，修恒提议道：“不如坐下歇一歇，吃个夜宵吧。”
年后第一个礼拜下了好几场雨，礼拜天一清早，小满却是被太阳晒醒的。
小满想，可惜还少了煦和。
他们落在后头，修恒自得其乐地拿了相机走走停停地拍，一面与小满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婉晴笑道：“六哥哥是摄像痴子，你们不要见怪。”
他面上带笑，神态又分明认真，那年纪大些的同事不由自主也一笑，伸手一拍他的肩膀，以过来人的姿态激励道：“那就再加一把劲。”
小满透过窗，看她展开衣服，挂到晾衣绳上。
红杏进到屋里，将手上提着的菜放下，四下看看陈设布置。
几个人围坐在桌前，一人要了一碗酒酿汤团。
看着这熟悉的身影动作，他搁了笔，也走出去，到她身边，从盆内取出一件衣服，笑着说：“一起晾吧。我还只差一点就收尾，来得及的。”
婉晴亲热地挽了红杏胳膊，两个人笑笑闹闹走在前头。
这时候，庙会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不少商贩都预备打烊了，岸上的灯灭了一部分，河里的那些纸灯却还都亮着，在河面上缓缓浮动，显出不同于热闹时的另一番风光。
他们站起来，靠在桥边上，背对着那一片漂浮在水上的纸灯，婉晴揽了红杏的胳膊，小满站在红杏另外一边，快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三个人同时一笑。
红杏这才点了头，配合着晾完衣服，又拿了买来的菜，比划着问他灶披间在哪里。
小满带她去公用的灶披间，又一道洗菜做饭。
久违了一起做饭的日子，现如今虽换了地方，那份默契却还在。
早春新鲜的香芹，叶子上还带着露水，嫩得很，配上切细的豆腐干丝，炒了一盘。现成的红肠，切上一盘。两枚鸡蛋搅了搅，打一碗汤。再淘些米，煮些饭。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餐像样的饭菜就做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