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追求
不晓得走了多久，到了人少些的地方，忽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小满回头，认出原是几名一起共事的同僚。
他暂停脚步，笑着打了招呼，红杏也就随了他一道向他们微笑。
他不放手，她也没放。
经过卖汽水的小摊时，方才觉出口干舌燥，这一晚上他们走了太多路。
小满就道：“我去买两瓶汽水来吧。”
红杏点了头，这才同时放了手。
小满走过去排在买汽水的队伍里，汗涔涔的手心被风一吹，冷极了，反衬出面颊的热来。
他将汽水拿在手里走回她的身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欣喜道：“阿姐，小满，这样巧。”
见她一时没动，小满就看着她，又补上两个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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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是想起什么，她又笑着补充：“对了，小满，你记不记得从前借你的画册子，就是他的。”
小满心口一热，说不出是意外还是狂喜，一下子只能呆立着，也随她一道笑，好容易回了神，说出一声：“进来坐。”
双方点点头，都笑一笑，说声幸会。
吃到一半，婉晴灵机一动，“六哥哥，机会难得的，你来替我们拍张合影吧。”
抱在了一起，他就不想放手，到茶水都快凉了，才堪堪分开。
他一开始停搁片刻，像没想好怎么答，隔一会儿，却笑一笑，只说：“仍在追求。”
提到“痴子”两个字，她不晓得又想到什么，稍许地发了怔。
他向他们礼貌一笑，也随婉晴一道走过来。
暖融融的日光把一间屋晒得亮堂堂的，他从南窗往外眺望，一眼就看路口那棵玉兰树仿佛一夜间就开满了雪白的，是春天来了。
到了跟前，互相道过新年好，婉晴指着那青年向他们介绍：“这位是我六哥修恒。”
两个人都抬起头，就看一名少女手拿着一个泥人笑盈盈地朝这边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婉晴。
门是这时候被敲响的，他起初只以为是房东来收租，过去开门，却没有见人，心里正疑惑着，红杏突然从门边出来了，见他被吓了一跳，人就立在门口的大太阳里，笑得却比这春天的日光还更灿烂。
红杏喝了一口茶，看到他搁在写字台上还没画完的稿子，笑着伸手比划，让他接着画，自己则站起身来，端起盆，走到门口的小天井里去替他晾晒衣服。
小满心里紧张，倒一杯水给她，难为情地笑着说道：“有些乱，随便坐。”
红杏来得突然，小满一点都没来得及准备，床铺维持着刚起床时的样子，衣服虽然洗了，却只是堆叠在盆里，还没有及时晾起来，写字台上自来水笔、绘图铅笔、橡皮尺子、书籍册子全杂乱无章地堆着。
红杏接过水杯，又搁在桌上，也没坐，却伸手摸摸他的脸，欣慰地笑着挤出三个字：“长……大了……”
小满将积压的衣服洗了，心里想着下午去寻红杏，泡了一杯酽茶，坐到写字台前赶起上周余下的画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