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邪祟
小满拉她进了屋，关上门，顺手又把门反拴上了。
红杏一惊，他已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把她推靠在墙壁上亲着。
彼时，正是日头最烈最亮的时候，少年的吻却好像比这日光还炽热，将她全身都快要烧着了似的，直到他的手带着一种迫切地落到她的衣钮上，红杏方才回神，下意识着挣起来。
小满忽然低低唤了声：“嫂嫂……”
这两个字，她从未听他叫出来过，只听这样一声，再对上他带着伤痛的眼睛，她的心好像裂开一道口子，身子一点点就软化下来。
隔起一道门，初夏的日光是亮的，刺眼的，往来的还有那些鼎沸嘈杂的蝉声、鸟叫、人声……
小满先回了神，红杏还在呆呆坐着，整个人完全失了魂，他拿起衣服披到她的身上，心突然慌起来。
他去抱她，又去握她手，语无伦次低声下气地一遍遍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迫你……”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一些没人能听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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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井边去打水，看着井沿，好似每日例行公事一样，想起自己那个磕死在井沿上的不成器的儿子，接着伤怀一阵。
她在问他，附近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地方？
小满却是没脸没皮的，看见了柳嫂，反而把红杏的手抓得更紧，而红杏，也就任由着他这样胡闹，仿佛心底里也是早认定了这回事一样。
经过端午那一回，红杏见了她多少总是有些羞愧，眼睛闪躲着，人也僵硬着放不开来。
他不知不觉顿下脚步，这才看清楚，那女人身上穿着一条怪异的裙子，上半身收得极紧，又开得低，雪白的颈肩无遮无掩地坦在外面，下半身的裙摆子像把雨伞一样撑开，垂到膝盖，两条细长的小腿也是大大方方露在外面。
是只香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绣成的，月白的底绣的是一轮满月，背后藏着几枝娇艳的杏。
红杏没让他再说，一点点回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却从自己衣服的内袋里悄悄摸出一件东西，放到他手心。
小满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心口砰砰跳起来，眼圈也慢慢泛红，只觉得好像捧着的是她的一颗心。
不知道是哪天到这镇上的，一男一女，都是高个儿，金黄色的头发，眼睛翠得发亮，像琉璃，也像狼，或者猫。
姓胡的心里有些发怵，口中却不屑地哼了一声，“什么洋人，我看就是邪祟。不对，论起祸害，他们比邪祟都更坏。”
两人并排站立，看起来像姐弟，甚至是母子，但那两只手却又旁若无人地牵着。
柳嫂踏到前院，天还灰蒙蒙的，没有大亮，暑热却已来势汹汹，从每一处的角落里蒸腾起来。
小满牵着红杏的手，漂亮的眼睛睨过柳嫂，带着笑意，甚至透出一丝孩子气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