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决定
柳嫂微笑道：“邻镇在招学徒工，泥瓦匠铁匠木匠都有，包吃包喝，还有月钱，你的年纪刚合适，要不要去试试？”
小满一怔，反问她：“真是包吃包住还给钱？”
柳嫂笑着点头，“还能骗你不成，但话也说在前面，那可都是些苦活累活脏活，你能扛住吗？”
红杏默默垂下头，小满却是连想也不想，干脆地应承了下来：“好啊，我去。”
应承了柳嫂之后，小满似乎并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转头找了一团稻草把狗儿放下，认认真真去搭狗窝。
红杏在旁边陪了他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膀知会一声，就回了屋里。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缝好的书包，这是很久以前她做了打算给小满上学堂用的，没有机会拿出来，如今放得太久，当年的新布看起来已有一些黯淡。
红杏寻思着，小满要去做学徒，那就替他把这书包改一下，给他装些七零八碎的杂物也是好的。
红杏若无其事地走到他面前，笑着伸手轻摸了摸他的头，又将手朝上举了举，而后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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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还没开口，方夫子却先认出了他来，连半句话也不愿意听他讲，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把大门重重一关。
其实，她不是不能察觉到小满迫切希望替她减轻负担的心思，却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那么不假思索，也是因为这样，她心里才更难受。
她知道，无论如何绝不能勉强他，更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
红杏不睬他，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时隔三年多，经历一场漫长的饥荒，他也清减了不少，但那副严肃清高的神情却是一成不变。
他心里困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但直接问又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小满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已经大了，再这么一起睡不好。
小满赌了气暗暗道，分就分，有什么了不得的！结果还是难眠，左右辗转到天明。
无论他敲几遍门，她都无声无息，像是那个方夫子一样闭门不见，他只好灰溜溜地回去。
没多久，便有人过来开门，不是别人，正是方夫子本人。
小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低着头，语气卑微而诚恳，小心翼翼地说：“只要一起睡，我以后不抱着你，行不行？”
晚间，小满照例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天已经暖和了，他还是习惯性地整个人都窝在她的怀里。
天才亮，小满就出门去了，一路走到城东，在方夫子的书院前停下。
小满问她：“为什么？”声音不带一点拐弯，冷硬得要命。
小满算是头一次，见识到了女人的难以琢磨。
小满死死盯着那张床，好像盯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他总觉得，她藏了什么不能被自己知道的秘密。
原本，因为分床的事，他对她多少是有股怨气的，但因着她的反应，却又更生出一种好奇来。
他其实心里并不能确定，她要分床究竟是不是为这个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