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地坐在大厅,好一会儿,谁都不说话,只听到屋外时不时有狗叫声和虫鸣声传进来。
她去院子里拿了扫帚,回来时发现陈绍祁不知何时站在了大厅里。他说:“这个号码二十四小时在线,如果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是我,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点了点头。
家里一地狼藉,走时碰落的瓶还碎在地上。
救护车正好过来,医护人员下来,将落水伤员抬上了车,又呼啸而去。
南姣低着头,不去看陈绍祁,陈绍祁也不出声打扰。他们最近经常这样,亲昵也突如其来,沉默突如其来,忽冷忽热,是恋人该有的样子,但也有点危险。
陈绍祁笑了一下,“很难选?”
“绍祁,刚才那个男人谁啊?开悍马那个?”
“傻瓜,连撒谎都不会了?”
樊黎西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南姣身上。
南姣心底的涟漪变成了惊涛骇浪。
他手抄裤袋,正低头看着这一地的碎片和瓣。
“不用了。”
一夜天亮,南姣睁开了眼。
南姣反握住陈绍祁的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夜幕里,谁都没有看到,有两个人已经先离开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听不出来么,我现在在吃醋。”
她皱了皱眉,没吭声,用手托着手指,站了起来。
她想起刚才他对她说:“我明天走。”
南姣是想让南钢上车,但南钢显然也不愿意。
“我知道。”他的手还在她脸上流连、放电,“你担心他。”
“而且有点像情侣。”
……
南姣不想要,他按了一下她的肩头,不让她摘:“赶紧回去,别着凉了。”
“南姣。”他叫她。
“没事。别救回来个白眼狼就好了。”有人说。
樊黎西蹲下来,对南钢他们几位村民说:“辛苦各位了,非常感谢。”
?
南姣怔在门口。
她听到他说:“我明天走。”
这种同时落水的问题,本来就是世纪难题,难选也是应该的。
陈绍祁站了起来,没看到她眼里涌动的情绪。
南姣感觉到他身上的火气,这样的樊黎西她很陌生,她头有点晕,站不稳。
陈绍祁揉了下眉心,憋了一肚子的火,最后只叹了一口气。
陈绍祁送她的海螺就放在床头柜上,海螺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一个手机号码,那是他的私人号码。
南姣快速的起床洗漱,下楼去找陈绍祁。
南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她起来开了灯,屈膝坐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
陈绍祁也没指望她解释什么,刚才在露水湾,他都看到了,看到她是如何为樊黎西心急如焚,也看到她是如何想为樊黎西奋不顾身。
选他,或者樊黎西。
“救过来了!救过来了!”王政大叫。
空气还浮着一缕香,他今天买的,是白茉莉。
“闭嘴。”
樊黎西将她搂得更紧了。
原本是想买栀子的,可是这里买不到。
忽然,房门打开了。
一想到他要离开,她的思绪就全乱了。
“那如果我和他同时掉下去,你会担心谁多一点?”
樊黎西松了手,“好吧,那我改天再上门道谢。”
“会。”她毫不犹豫。
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
陈绍祁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南姣他蹙了下眉。
“有话说?”
南姣点点头。
他看着她,瞳仁亮起了光:“说。”
她迎上他的目光,笑了笑。
“一路顺风。”